看见上司的视线转移,众人也是循着林歇的目光看去,只是一口井而已,说不定早就因为太久不用变成了一口枯井。但是林歇却觉得大不寻常,几步走上前,蹲在井口旁边向里边探头张望。
这井口边沿有不少血迹,林歇伸手去摸了摸这些陈年血迹,然后将手指放到鼻子下闻一闻,一众御林军弟兄心中直夸这位上司十分专业。李四插嘴问道:“大人,想来以前抄家杀人之时溅了一些血到这井沿上,也并不奇怪。”这李四不想再在这个地方折腾,想着赶紧离开,所以才自作聪明,说出了这等白痴言语。
林歇反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愚蠢,本将要是这等事情都想不到,还能做到这个位置吗?这井沿上的血迹暗黑斑驳,但是明显有两处与其他地方的颜色不一样,你们看——”说着将手探了出来,一个指头上是血液凝结许久之后的碎沫,一个指头上却是凝固不久,还沾在了手指上,林歇继续道:“再看这井中。”
众人一股脑探头去看,井中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一众士兵都道:“什么也没有啊。”
林歇一脚一个屁股,大骂道:“笨蛋,一个一个看,你们都把光线挡光了看个屁?”也不知这些御林军的家伙是如何进来的,难道都是走后门进来的?也不怪林歇会这么想,这御林军今日的表现也太过无能了。
众人一个一个去看,才发现这井中居然有着清澈的井水,这下便是傻子也看出来了异常,一个废弃许久的院子当中,怎么这口井却没有废呢?;林歇道:“这口井,不太寻常,张三,你下去看一看究竟怎么回事。”
张三一愣,苦着脸不愿意下去,“这要怎么下去?”
林歇行事果断,沉吟片刻之后道:“找个筐来,众弟兄吊你下去。”说完之后大家伙便去找筐了,张三心中暗暗祈祷不要找到筐。但是张三的愿望明显没有成真,几个弟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给张三以立功的机会。
只见一个弟兄迫不及待给林歇道:“大人,你看,既然找不到筐,咱们不如让几个弟兄解下裤腰带,绑着张三,然后吊下去,这不就行了吗?”那人得意洋洋地双手搓搓,忍不住为自己想出的这个好办法喝彩。说完之后还主动解起了自己身上的裤腰带。
张三哀嚎一声,指戟骂道:“王八蛋刘小五,你个生孩子没**的混蛋,老子不就是欠你二钱银子没还吗?你至于这样整我吗?”
听得张三出言怒骂,这刘小五也忍不住了,将裤腰带解下,扔到地上,道:“大人的命令,你想违抗是不是?大人是瞧得起你,才将这般天大功劳让给你,你想想,要是你在底下发现了刺客形迹,只怕你这一辈子都可以借此吹嘘了。上头的赏赐下来,你还担心什么呢?”
张三听他说得有道理,也是有些动心,当下便将张三解下来的裤腰带系在腰上,又将其他弟兄解下来的腰带一一系上,林歇看着张三自愿下去,心中颇感几分欣慰。这井中肯定藏着人呢。
张三吊在井口,众人在上边拉住他,慢慢往下放,为了让张三能够看清井里边的情形,众人都没有探头去看井里,刚开始张三的眼睛还不能适应黑暗,这井中幽暗无比,令人胆颤,后来张三的眼睛可以适应黑暗了,于是他便看见了,井壁上的被扭曲拉长的血手印,看起来像是地狱的冤魂在挣扎哀嚎一般。张三顿时为之一惊,除此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了。直到张三的整个身体都被井水浸泡,张三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扯了扯绳子,要上边的兄弟拉他上去。
林歇双手作喇叭状,大声问道:“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吗?”
张三擦了擦脸上的井水,抬头大声回道:“没有啊大人,快些拉我上去吧,这水也太臭了。”他捂着鼻子,感觉十分晦气,回家一定要好好洗个热水澡将今天的晦气全部去掉才行。这个鬼地方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人会躲在这里,上头也是没有什么脑子。他心中不断腹诽着,只想赶快离开。
林歇令众人将他拉上来,既然这里没有什么线索,那就去搜别处好了。林歇这么想着便率领着众人离去了。御林军一众兄弟终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心中都是不胜感激。
在确定林歇他们离开了之后,那井底水下,两个身影在黑暗之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关耳和韩瑜从皇宫的排水道逃出,那条路线是早就规划好的,长安帮当初建立之时,关耳便执意要将总坛放在南城北部,直到昨夜,韩瑜方才知道这是为何。他们从皇宫之中的排水通道逃出,在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恶臭之后,又回到了长安帮总坛。而在长安帮的地下,有两个人不见天日,从未出现在人前,那就是瞎眼巨人和瘦弱家伙。在昨晚,他们终于可以得见天日了,关耳给他们的代号是‘蝉’,因为他们俩在地下无数个冬天,只为了昨晚帮助帮主,如同流星,出现之日便是陨落之日。
两人驾着马车冲出城门,而关耳和韩瑜仍然不敢出现在人前,从长安帮的地下排水道又爬到了这个废宅,在过去的时间里,关耳一直在这个地方暗中向外挖地道,在这个地方,算得上关耳最后的底牌,他和韩瑜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