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焱道:“今夜,在朝阳门,漕帮与长安帮要进行谈判。说是谈判,实际上是要杀死长安帮帮主关耳,而且不单是漕帮,许多势力都会趁乱插一脚,好在长安帮倒台之后,能够从长安帮庞大的产业当中分一杯羹。包括锦衣卫,甚至是军方……当然了,我左安监自然也是要在这个舞台上登场的。我想要郑兄弟帮我,作为左安监之人,粉墨登场。”
郑万厦怎会知道,京城这么多的大势力同时对一个民间势力动手,这长安帮当真是犯了众怒吗?可是为何,长安帮在民间口碑还甚是不错呢?便道:“方便问一下,为什么你需要我替你出头吗?如果真有这么多大人物要置长安帮于死地,应该说,长安帮断无幸免的道理,而且。论武功才智,阁下皆在我之上,这趟浑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秦离焱亦是端起一碗酒,哈哈笑道:“这你可就错了,兄弟潜龙出渊,前途无量,绝非池中之物,要说区区在下比兄弟强,那是万万不敢当的。长安帮的事,虽然同仇敌忾,但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今夜的约定虽然是长安帮和漕帮早就约好,可是我觉得长安帮帮主关耳并不会亲自赴约,而我,便要去亲自对付他。”
郑万厦心中一惊,若是真如秦离焱所说,这长安帮的种种计策恐怕都落在了秦离焱的计算之中。秦离焱继续道:“那么,长安帮中能够上得台面的,便只有一个家伙了,‘小赵云’韩瑜。此人是长安帮龙骧堂香主,武功极高,而且手段高明,就算长安帮中所有人都叛了关耳,只要此人不叛,我亦是没有办法。”
郑万厦越听越惊,因为他听到了秦离焱话中有个十分关键的节点,“长安帮中所有人都叛了关耳”,也就是说,其他香主都已经背叛了这位长安帮帮主,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不知道苏寅知不知道,郑万厦明白,在明面上的敌人很容易提防,但是明为朋友的敌人最难提防,谁会去防备朋友呢?
秦离焱又道:“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在我不能出现的那段真空期出现,否则将来的胜利果实,必然与我左安监没有关系,我在家父和皇上面前夜无法交待。至于报酬,我想我有信心能让兄台满意。”
“哦?”郑万厦道:“我这个人,虽然爱财,但是现在也颇有小钱;虽然爱色,家中已经有武林绝色的娇妻等候;至于权力什么的,更是不感兴趣。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有什么可以满意的东西,阁下为何如此笃定你给的报酬我会满意?”
秦离焱道:“我说过了,是郑千居的消息。此处无外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十年之前的事,都是陈年旧案了,朝廷当中没人记得去翻这个旧案,所以当年逃走的余孽,我倒是可以用些手段,让郑纬地一党活下来的人,可以安稳地度过下半辈子。”说话间目光极富侵略性地看向郑万厦。
郑万厦没有回避,正正迎上他的目光,秦离焱却看见了郑万厦的脸色有了变化,道:“这样的报酬,你足够满意吗?”
郑万厦低头思索良久,才缓缓抬起头,道:“行,咱们的交易我答应了。今夜我会去朝阳门,如果那些家伙不是韩瑜的对手,我会出手。”
秦离焱哈哈一笑,道:“成交。”随即又打趣问道:“对了,你知道韩瑜是什么模样吗?别杀错了人。”
郑万厦认真地回答道:“当日秦汉关与苏寅决斗之时,他做了裁判。我当时也在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秦离焱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今夜出手的人,应该没有人是韩瑜的对手,你只需要等他们与韩瑜斗个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将他……杀了。”
郑万厦没想到京城地下世界的争斗如此极端,动辄便是生死之斗,便道:“为什么要在朝阳门动手?这里不是官家地带吗?你们在这里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斗殴事件,官府不管的吗?”
秦离焱又倒了一碗酒,喝下之后,道:“朝阳门,乃是南米入京之地,这漕运重担乃是长安帮一直在负责。在此之前一直是漕帮在负责,长安帮虎口夺食,所有的恩怨也将在这里解决。不瞒你说,漕帮花了大价钱,在今晚驻守这里的官兵都会变成瞎子聋子。你完全可以放心,官府不会管这些事,至少今晚发生的事官府不会管。”
郑万厦道:“对付长安帮的目的是什么?再扶植起一个漕帮?”
秦离焱嘿嘿笑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权力就是这么一回事,总要轮着来,如果你手握权力太久,就会有人眼红。在京城皇城重地,更是牵涉广泛,长安帮虽然是很有能力的一条狗,终究也只是一条狗而已,如果你发现这条狗有想要代替主人的倾向,你会怎么办?给它一个骨头驯化它?我看,还是杀了换条狗省心。”
郑万厦道:“长安帮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狗。”
秦离焱道:“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长安帮终究只是一个江湖帮派,为什么大半个京城的势力都在对付它?或者说,它凭什么需要这么多的势力才能确保扳倒?”
郑万厦道:“愿闻其详。”
秦离焱凝重道:“它当然不是普通的狗,当然狗是不会有什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