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干将大怒道:“究竟是谁想陷害我剑林?狼子野心之徒,敢不敢站出来真个见个分晓?”
看着气急败坏的长子,李巨阙微微皱了皱眉,方才他已经将各大门派掌门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了,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李巨阙心中也没有把握。李巨阙低声道:“稳重些,你现在可是剑林掌门。”
李干将看着父亲虽然想尽力挺直,但是却已经明显有些佝偻的脊背,心中颇有感触。李莫邪不知何时跑上台来,站在了李巨阙和李干将身旁。
首先发难的是看似人畜无害的蜀山掌门,“虽然我山东西不值剑林一哂,但是既然在你剑林,还是归还我山吧。”
李干将想要开口说话,李巨阙却伸手拦住了他,李巨阙伟岸的身躯挡在了李干将的面前。李干将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是他最后能给李干将和李莫邪做出的荫蔽了。
李巨阙将手中的《洗剑天象录》、《朱雀经》、《紫微帝诀》陈列在世人眼前,朗声道:“这三本东西,不属于我剑林,也并非剑林之人所为。到底是何人想要栽赃剑林,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剑林会倾尽全力,调查清楚这件事,给三大门派一个交待。”
明哲嘿嘿笑道:“老掌门,怎么?现在不是矢口否认的时候了?你凭什么说东西不是你们偷的?令郎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剑林藏书阁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剑林的声誉,教天下人,还敢相信吗?”
李巨阙终于明白了,明哲,推动着一切的发展,他先是跳出来说东西在剑林,寻出之后,又挑拨其他门派,不给自己解释的余地。看来,明哲当真所图不小。李巨阙心中虽然不断思量,但是终究不是一时之间能够想明白这其中的前因后果。看来还需要向各大门派解释清楚这之间的误会,否则……
场间宾客虽然是受剑林邀请而来,此时听了明哲的话,也开始频频点头,附和道:“这的确不能教天下英雄服气。”更有性子激烈者已经直言问道:“今天这是,剑林必须给天下英雄一个交待。”
李巨阙看着这些家伙,他们虽然只是小人物,翻不起大浪,但是众多水滴汇聚起来,也可倾覆巨船。李莫邪知晓今日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心中先不自觉地怯懦了几分,但是自己的哥哥和父亲都在面对压力,自己怎好退缩在父兄身后?莫邪姑娘虽然是个女孩,但是也绝不是那等遇事只知躲在男子身后的寻常女子。
李巨阙道:“为何犬子会肯定剑林藏书阁没有几大门派丢失的东西?因为犬子不知,为何不知?因为没有做,所以才不知。今日虽不知明哲前辈为何要苦苦相逼,但是我剑林,没做就是没做,这些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我剑林,我亦不知。方才明哲前辈发下毒誓,说这些东西在我剑林,我现在也可以立下毒誓,这些东西,与我剑林无关,否则便教我李巨阙死无葬身之地。”
闻听李巨阙立下这等毒誓,众人皆是心中一凛。李干将道:“父亲……何必……”
李巨阙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话。
周烨礼道:“我看咱们两家的婚事,还需从长计较。”周烨礼的脸色很不好,剑林这等行为无异于直接与周家决裂,朱雀门的《朱雀经》乃是周家的立身之物,周家宗家所修功法的一切基础,都来自朱雀经。
李巨阙道:“周兄,连你也……”
李干将道:“父亲,不必多言,我与周姑娘还没有订婚,周叔叔现在反悔,是他的自由。”
李巨阙本来担心周烨礼的话会对李干将造成影响,却没想到这个长子比自己想象的,要懂事许多。这么想着,不禁老怀欣慰,轻轻捋捋自己的胡须,当即便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李巨阙看了李干将一会,见长子眉眼之间已经颇有轩昂之气,虽然稍显稚嫩,但也可见头角峥嵘之态。但是李巨阙比较不放心,却是小女儿莫邪,他的目光看向了李莫邪,其实李巨阙知道女儿体质的不凡,但是李家已经有了李干将可以傲视世间,所以不用小女儿如何努力,李巨阙其实,只是希望小女儿快快乐乐的成长就好。但是小女儿出去一趟之后,回来之后笑容便少了许多,他问过同行的李干将,便知小女儿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每一个父亲,都看待女婿的时候,都是很腻歪的。但是李巨阙还是希望她可以开心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莫邪,从今天起,你不是剑林弟子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李巨阙最终,还是顺从了女儿的意志。
李莫邪一愣,“父亲?”
李巨阙叮嘱道:“你的天赋世所罕见,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好好练功,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攀上这个武林的最高处。我能感觉到,你喜欢的那个小家伙,未来的麻烦肯定不少,说不定,以后还需要你来帮助他。不要管父辈的恩怨,为父只希望你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
李巨阙跟女儿说了很多话,但是却没有跟儿子说过一句话,儿子的肩膀头子已经不嫩了,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其实许多父亲都是一样的心情,对儿子的爱,表现为严厉,对女儿的爱,则寻常得多。
李干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