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的战斗,便是紫薇派与剑林的龙争虎斗,一个是北方武林当之无愧的魁首,一个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用剑名门,两雄的简单碰撞,却也足以让普通的武人感到震撼。虽然剑林弟子败了,但是他的表现却是极其优异的,龚长章差不多长了他一辈,所以败了之后也没有人说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龚长章虽然胜了剑林弟子一轮,但是他胜得也不轻松,准确地说,他已经耗费太多的内力,接下来的挑战如果再遇到这样的硬手,只怕也不能再取得胜利了。他闭上眼静静调息。宋城蕴见剑林弟子已经被打败,也没有什么争议的地方,所以便大大方方宣布了紫薇派龚长章取得胜利,宋城蕴又道:“时间紧迫,咱们便不多啰嗦了。那么下一位,谁愿意再来挑战紫薇派龚长章?”
龚长章虽然抓紧时间调息,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即使他很努力,他的实力也下降了近乎三成。而下一个挑战他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跃了上来。来人自报姓名:“嘿,某家山西太原八天将朱玉龙,讨教了。”原来这朱玉龙乃是山西太原的著名散修,虽然只是一个人,但是却自称八天将,他所学甚杂,在太行山一带是很有名的游侠。
龚长章也听说过此人大名,今日见面才知是一个三十四五的粗豪汉子,只见他络腮胡子满面都是,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许这生死胜负在他眼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身外之物吧。龚长章却是明白,这人年纪不比自己小上多少,却至今没有成家立业,所以毫无牵挂。
龚长章长剑一横,一副拒敌于外的模样。龚长章作为上代人物,直到此时,仍然自矜身份,不愿先出手。
朱玉龙却毫无顾忌,见龚长章面色冷冽,又是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道:“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一样。”说完刀鞘已经被扔出了平台,啪叽一声落到地上。随着这一声轻响,朱玉龙已经发起了极其猛烈的攻击。当刀从鞘里拔出的那一刻,朱玉龙整个人都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煞气。
龚长章见这粗豪汉子来势汹汹,还未交手便已经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左支右绌,甫一交手便被逼得节节败退。
但是龚长章毕竟出身名门,受过系统的训练,渐渐地,他就发现了朱玉龙暴烈攻势下隐藏的问题:招式之间衔接生硬,只凭着一股悍勇之气将招式连接起来,凭借**的力量驾驭重刀。但是这样的招式往往存在着极大的破绽,只靠使用者的随机应变和反应速度来将这些破绽最大限度地弥补。这也跟朱玉龙野路子出身有极大关系,朱玉龙没有真正地拜师学艺过,所以招式极为粗糙。
龚长章被逼到平台边缘,但是他此时已经渐渐地挽回了局势,从朱玉龙杂乱粗糙的招式之中,一点一点寻找他的破绽,一个细小的破绽或许不足以让朱玉龙立刻落败,可是当这些破绽杂乱地拼接起来,便是无数个破绽的叠加。局势就这样在不知不觉当中产生了变化。
忙于抵挡的龚长章顺势拨开朱玉龙的刀,在下一刀到来之前,抽空刺了朱玉龙一剑,这一剑被朱玉龙随意格挡开了。但是朱玉龙却惊讶地发现,从这一剑开始,自己的刀在挥洒之时,便很不如意,常常在酣畅之时,被龚长章随手一剑逼得自己不得不挥刀自救,然后那种顺畅的感觉便会被打断。而且姓龚的老家伙似乎已经不再那么手忙脚乱,抵挡自己的刀的时候,开始觑空找机会反击了。
总之,朱玉龙自己也发现了,龚长章节节败退的局势已经被他逆转了过来。朱玉龙性子粗疏,由上风便为下风,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只怕这老家伙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耍了诈。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被他自己给肯定了。于是朱玉龙后退一步,平白给了龚长章喘息的时间,喝道:“无耻老贼,恁地耍诈,今日某家就要你好看。”说完更加猛力地挥动着刀向龚长章攻了过去。
但是龚长章已经知晓了朱玉龙的虚实,看见同样莽撞粗糙的招式,便已经不再慌乱了,脚下步伐微调,长剑由下而上,形成一个很别扭的角度,但是别扭却不是龚长章的别扭,而是朱玉龙的别扭,朱玉龙挥舞着的刀被剑尖止住了手腕,正所谓别马腿,就是横竖要让你不舒服罢了。
朱玉龙的动作被别扭的姿势打断,现在轮到他手忙脚乱起来,因为伴随着龚长章打断朱玉龙的进攻节奏,龚长章的动作却行云流水起来,他依靠方才的趁势一击,剑法如同流水一般倾泄而出,比起与剑林弟子战斗之时,似乎更加流畅自如了。
朱玉龙本就是野路子,被这般连绵不绝的攻势缠住,便再无力进行反击,只能在极小的范围之内来回腾挪,看来败亡已经不可逆转,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伴随着龚长章的进攻节奏越来越顺畅,朱玉龙颓相也越来越明显,终于,朱玉龙的手腕被长剑挑破,但是他还是十分固执地不肯松手,不肯自己手中失去武器。也许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手中的武器比起其他东西,更像是自己的伙伴吧。
龚长章一剑挑破他的手腕之后,抽回长剑,在空中带出一串血花,然后龚长章一脚踹在朱玉龙的胸口,将他踹下了平台。
宋城蕴赶紧过去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