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厦见善扬郡主沉默了,便反问道:“不知两位是从何处来?”
那年轻男子道:“我们乃是剑林门下弟子,家师八月初一要封剑退隐,特让我们兄妹去西蜀传讯于蜀山掌门和峨眉掌门。”
郑万厦在杭州之时便听秦离焱和钰儿说了剑林之主退隐之事,算算日子,现在都六月底了,从各地赶往洛阳仍需时间,想来剑林特地派出了门中弟子,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天下名门大宗。
善扬郡主便道:“我们二人乃扬州人士,是为找人而来。”
那年轻男子昂首看着骑在马上的二人,为防止风沙迷了眼睛,眯着眼道:“不知两位找的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我们兄妹碰巧在路上遇见过呢。”
郑万厦这样描述道:“应该是两个中年人,一个文士模样,拿着两柄铁叉;一个长相有些粗鲁,兵器是一节硬鞭。”
男子身旁的少女道:“大兄,他们说的是咱们遇到的那群人吧?”
男子点点头,道:“我们在路上遇见了一伙人,颇为跋扈,其中两人与兄台描述得极为相似。”
郑万厦连忙翻身下马,拱手问道:“请少侠说明白些。”
男子见他神情有些着急,想来应该是有极为要紧之事,便将当时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庐州城门刚开,我和妹妹便出城赶路,想着赶紧回到师门也好省些盘缠。但小妹口渴,我们便在庐州城外的一个小酒舍打算喝些茶。刚坐下没多久,方才提到的那些人便围了两张桌子坐了,吵吵嚷嚷……”
郑万厦一听围了两张桌子,莫非武氏兄弟和混世四蛟都到齐了?便问道:“他们一共几个人?”
男子道:“这我倒没有仔细留意……”他妹妹道:“是六个,我数过了。”
郑万厦道:“姑娘,那六个人中除了持鞭的莽汉和中年文士,是不是还有两个长相相似,身形魁梧的人?”
那少女道:“是啊,那两人长得凶神恶煞,我看他们之时,有一个人还瞪我呢。”少女一副犹在后怕的模样。
郑万厦心中暗道不妙,这几人同时到来,要是起了冲突,光凭欢欢一个人恐怕是无法应对的。况且郑万厦还见识过武家兄弟的蛮不讲理,他可不认为光凭自己一面之词,便能将一月之前的争斗就地搁置。
看到郑万厦面露担忧之色,那少女解释道:“不过也不用太过害怕,他们只是瞪了我一眼,没能把我怎么样。”
善扬郡主从马上翻身下来,拍了拍郑万厦的肩膀,道:“看来他们已经会合了。”
那少女盯着善扬郡主的裙底,眼中现出赞叹之意,道:“这位姊姊好俊的功夫。”男子有些责备之意,道:“小妹胡说八道,请两位不要在意。”
善扬郡主因为颜云山留下的心得,修行出的内力醇厚精深,举重若轻,又能举轻若重,兼具了沉稳轻灵两种身法之妙。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有如此眼力,不愧是中原名门的弟子。善扬郡主便笑着道:“妹妹好眼力啊。”
那男子见郑万厦一脸担忧,想起自己说的事还没有说完,便继续往下说道:“那几人霸着两张桌子本来与我们兄妹无关,但桌位不够,不免要向其他客人抢位。一位客人话不投机便不愿意与他们方便,谁知这几人跋扈无比,将那客人毒打一顿,扔在道旁。我和妹妹看不过便说了几句,他们口出污言秽语,我忍无可忍,与那使剑的人斗了几合,谁知他武功不弱,居然硬接了在下十招。”见这男子口出狂言,郑万厦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他所说的使剑之人应该便是‘草木有情’韩卫,虽然韩卫以追蹑跟踪之术闻名天下,但剑术也绝非泛泛,从杨峥、沈萍盖的武功也可见一斑。但男子说这番话时,脸上神情自然无比,甚至还挂了些赞赏之意,似乎有人能挡他十招当真十分难得。
男子继续说道:“使剑的败了他们不服,于是便来了使鞭的,他以为硬鞭能破我剑招,但还是在十合之内落败了。他败了之后,又来了使叉的,使叉的便是兄台所说的中年文士吧,他的一手铁叉功和袖里乾坤结合倒是颇有些意思……后来呢,那两个魁梧大汉也来轮番和在下较量,我想着,不能这般奚人颜面,便都求了个战平之局……”郑万厦心中震惊,这人居然如此了得。虽然郑万厦自认单打独斗不弱于武夷,想要取胜也颇难,更不要说故意求得平局,要知道,若不是武功高上太多,绝对不能会是那般轻描淡写的姿态。
“小妹怪我多生事端,便赶紧给店家会钞赶路了。刻下那几人,若是两位再往西走,应该能够遇到他们。”男子说完这些事后,便卓立一旁,等着郑万厦回复。
郑万厦没想到真能有他们消息,看情形周灼华并未与他们在一起,若是贸然去找他们,肯定会爆发冲突,他们又人多势众,现在事情又变得不好处理起来。
那少女看郑万厦发呆,便也歪着脑袋看着他,神态娇憨。善扬郡主向男子和少女道谢道:“谢谢两位了,两位若是去扬州,不妨与我们同行吧,反正我们也要赶回扬州了。”善扬郡主一番话,倒是解了郑万厦的疑问,暂时不去理会武氏兄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