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扬郡主一听,原来竟是没有闹出人命,顿时觉得事情好办了不少,道:“宋公子与苏少侠皆是我大明栋梁,我实在不忍看到你们二位为了些许意气之争而闹得不可开交,善扬愿意承担宋公子诸位护卫的医药赔偿费用,只盼宋公子能与苏少侠罢手言和。”
善扬郡主这话已经是给足了宋星面子,以她的身份来说,甚至有些低三下四之嫌,想来善扬郡主当真是诚心想要化解双方恩怨,但宋星听了郡主这番话,更加醋意上升,道:“在下实在不知郡主为什么要执意维护蜀山之人,这本就是在下与他们的私事。”
善扬郡主道:“说到底,蜀山众人是因为上了善扬的船才无意得罪了宋公子,怎么说善扬都有些责任为二位调解,冤家宜解不宜结……”
宋星道:“郡主误会了,在下与他们在船上的事宜早已在船上便已经解决了,我们也没有恩怨,当下就事论事而已,他灵剑门人偷了本公子的东西,还打伤我的扈从,真当我大明律法是摆设不成?”宋星语气不善。
善扬郡主见这宋星直接将蔑视律法这般大帽扣在了蜀山众人头上,目光向卢夫人投去,盼望她能帮忙说几句话。卢夫人见了自家妹妹的目光,笑着对宋星道:“蜀山之人久居蛮荒,哪里懂得什么礼数律法了?”
宋星道:“我知道他们是些南蛮子,也曾多次规劝他们,不要动手,东西想要就给他们了,可是他们呢,拿了东西不算,还非得打伤我的扈从,卢夫人你倒是说说,哪有这般道理?”
见这人颠倒黑白,刻下还一副受害者的凄惨模样倾诉起来,善扬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她也算有些涵养,听他说完,才悠悠开口道:“他们偷了宋公子什么东西?”
宋星忽地一愣,那玉扳指已经被射成了数截,经善扬郡主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便道:“偷了在下祖传的玉扳指,是家父特地交托给我,要我戴去,将来给儿媳妇当聘礼的,我就满心欢喜戴着玉扳指上了郡主的宝船,想要将它亲手交给郡主。没想到,招亲不成,这些贼人还将玉扳指盗去……”
扳指多男性戴在大拇指,哪里见过女孩子戴扳指的?宋星这话破绽百出,显然是当场编排的,善扬郡主不理他的胡言乱语,只抓住一个问题去问:“那被偷走的扳指现在何处呢?”
宋星成竹在胸,道:“他们盗了扳指,被在下发现,自知理亏,居然将扳指给砍碎了,可怜家父还想亲眼看看儿媳妇儿戴着扳指回去,现在……”宋星越演越真,将责任完全推到了蜀山众人身上,还一副天地奇冤亟待伸张的愁苦模样,那张苍白虚胖的脸上表情更加滑稽。
卢夫人在旁边帮腔道:“哟哟哟,那宋公子当真是可怜极了。”
宋星大义凛然:“在下倒是无妨,可怜家父,不能亲眼看见儿媳妇儿戴上祖传扳指,被我娶进门,这该有多遗憾?”一副孝感天地的模样,当真唬人极了。
卢知州道:“宋公子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办理,给您一个交待。”
善扬郡主有些发愣,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之间就成这家伙有怨不能诉,有苦不能说了?还有知州和知州夫人态度也太真诚了吧。虽然心中腹诽,善扬郡主却不得不笑着道:“一个扳指而已,何至于闹到这般田地?”
宋星收起方才的愁苦面容,正色道:“虽然只是一个小小扳指,却意义非凡,况且,在下也说了,不与他们计较,只要他们肯归还在下,我就不再追究。但他们却将扳指损毁,还打伤我的扈从,实在无法无天。”
善扬郡主道:“虽然宋公子的手下有些损伤,但蜀山众人也都受了重伤,该得的教训也得了,我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宋公子的一切损失皆由善扬一力承担,请宋公子给善扬一个面子,就此罢手吧。”
但宋星并不领情,道:“郡主的面子我自然肯给,但问题不是赔偿,而是蜀山众人的态度,为什么他们行凶之时能那般嚣张?为何本公子一直忍让,他们也不肯退让?郡主一直想要在下不去追究,但郡主可曾想过,你能否代表他们的态度?如果能,请郡主答应我,让他们亲自给在下认错,并且承认一切所为,在下便不再继续状告他们。”
善扬郡主看着这人,心中有些奇怪,莫非他真的以为自己才是应该得到公理支持的一方?难道是因为久居高位才容不得一点忤逆,想要如何便要如何?又想起蜀山众人那般死硬脾气,要他们承认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根本难如登天,便道:“善扬代表不了任何人,只是一个想要化解恩怨的旁观者,但善扬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若是人心瞧不见真相,也自有天公会还原真实。”
宋星道:“郡主所言在下不敢苟同,真相就是真相,怎么还会因其他的什么东西改变而改变?若是郡主不能代替他们承认这些罪名,便请做好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届时公堂之上,对质一番,便自有公道。”
善扬郡主听宋星语气自信,不禁有些担心蜀山众人,蜀山之人都不是什么能言会道之辈,要他们与这人对质,如何能赢?况且……想到此处善扬郡主看了一眼卢知州,也不知道这人和卢知州私底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