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郑万厦吹了灯坐在床上,感觉有些疲累,但还是打算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这许多时日过去了,自己的内伤迟迟无法痊愈,牵连着肺部的伤口也无法愈合,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当真会留下后患。他试着沟通自己身体里的内息,想要运行起来,可惜什么反应也没有,自己的内力仿佛消失了一般。
想来丹田受损,导致无法凝聚内力。这般严重的情况他没有告诉秦离焱,若是苦苦修来的内力被武夷打散,这……郑万厦不敢往下细想,自己只怕也算废了。当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将肺部的伤给治了,再过些时日看看能不能沟通内息吧。
郑万厦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白日与钰儿二人游完了整个西湖,便是晚饭也是匆匆吃完,当真疲累无比。
第二天,丫鬟的敲门声将郑万厦吵醒,“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郑万厦连忙套了件衣服,不及系好,踩着鞋便去开门。丫鬟见这位主起这么晚,道:“公子,今天管家要为您疗伤哩,秦少爷让我来唤您过去。”说完便将洗漱的木盆和手帕放到了梳洗台上。把手帕打湿拧干,便要帮郑万厦洗脸。郑万厦匆匆提起鞋跟,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便好。”接过手帕胡乱擦了一把脸。
丫鬟又道:“那奴婢服侍公子穿衣。”
郑万厦道:“不用不用,我能穿。”
却见那丫鬟泫然欲泣,哽咽道:“公子是不是嫌弃婢子身份低微?”
郑万厦忙道:“没有的事……”
“那公子为何什么事也不让婢子帮忙?少爷让我服侍好公子,却叫我如何向少爷交待?”
郑万厦急得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止了咳,又不知怎么解释,“这……好吧。”便将两臂一张,一副任人宰割的神情。
丫鬟见状破涕为笑,连忙熟练地帮郑万厦脱了方才他胡乱套上的昨日衣物,重新系上了内衣的结,取了一套蓝绸外袍帮郑万厦穿上,系上一条镶玉腰带。又让郑万厦到镜前坐下,取了手帕细细为郑万厦擦拭了脸庞,拿梳子为郑万厦将头发梳了,扎了个发髻用玉钗插了。此时镜中的郑万厦颇有纨绔仪态,一张谈不上好看的平凡面孔上也是增添了几分光彩。
郑万厦有些羞道:“这弄得我都不认识了。”
丫鬟掩嘴笑道:“公子稍加打扮也是挺俊的。”
被丫鬟调戏,郑万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讪讪笑着,道:“咱们快去吧,别人秦兄他们等急了。”
于是丫鬟便领着郑万厦去了正厅。秦离焱见了郑万厦人模人样的,道:“兄弟今天好精神啊。”
钰儿在旁边也笑道:“看不出来嘛,你收拾一番也是挺英俊的嘛。”不过她的后一句话冲淡了前一句话的夸奖效果,“不过你肯收拾自己的时候太少了。”
被二人调笑,郑万厦有些尴尬。强行尬道:“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钰儿见郑万厦一来就问吃的,扑哧一笑,真不知道这呆子脑子里除了吃的还有什么。
秦离焱道:“我们都吃过了,不过却不能给你吃。百草翁说了,兄弟今日疗伤,最好空腹进行。所以咱们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不想让兄弟饿太久。”
郑万厦一听没吃的,有些难过,垂头丧气,只应了声‘哦’。钰儿都被气乐了,笑骂道:“呆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
郑万厦无力地辩解道:“我没有……”但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秦离焱道:“快进去吧,百草翁在里边等你呢。”
郑万厦这才走进内厅。
钰儿与秦离焱坐了,秦离焱摆手遣退了丫鬟。钰儿道:“咱们行事隐秘,何必节外生枝?”
秦离焱道:“圣君要咱们留意公孙述,但公孙述多年来杳无音信,若非好运遇见了郑兄弟,只怕再多时日也寻不到公孙述,跟着他就能找到公孙述。”
钰儿一手托腮,道:“我还是不明白,圣君何等人物,为什么会惧怕一个糟老头呢?”
秦离焱道:“小丫头,公孙述有经天纬地之才,哪里是什么糟老头了?”
钰儿‘哦’了一声,显然并没有听进去,道:“那也不至于因为他,吓得圣君多年不敢大举进犯中原吧?”
秦离焱无奈苦笑,想必也是不理解,又道:“圣君做事自有道理,咱们只要服从便是。”
钰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郑万厦知道周家之事吗?”
秦离焱摇摇头道:“此等机密,我怎敢让他知道?不过周家周灼华武功高强,怕是有些麻烦。”
但凡女孩,总是不喜欢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夸赞别的女孩,此时听了秦离焱的话,不屑道:“武功高强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咱们耍的团团转。”
秦离焱道:“那灵剑门的弟子呢?他怎么样?”
钰儿道:“苏寅吗?这人也甚是厉害。不知为何,我们同辈当中强大的人特别多。”
秦离焱道:“圣君求贤若渴,若是能将苏寅、周灼华还有郑兄弟引荐给圣君,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