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汝南,我定要把他的嘴脸揭穿。”
袁隗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带着人离开宅院,循着村中小径朝村后跑去。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响,也让袁隗感到心惊肉跳。
不过来到村后,见四周无人,他终于松了口气,长叹一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董卓老贼今日得势,且让他嚣张一时。
等我返回汝南,定要传书天下英雄征讨此獠……今日之辱若不能报,老夫誓不为人。”
说完,袁隗大笑一声,催马就要离开。
却在这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铜锣声。
紧跟着,火光乍现,无数凉州兵从黑暗中冲出来,拦住了袁隗等人的去路。
为首一员大将,黑盔黑甲,手捧一口金背大刀,在马上厉声喝道:“袁隗老贼哪里走,南宫卫士丞高顺在此已恭候多时。”
高顺?
那是什么人!
袁隗感觉非常陌生。
不过听对方的口音,他能感觉得出来,此人并非凉州或者并州人氏,而是一口标准的洛阳话。
袁隗心里一紧,暗叫一声不好。
他不想在这里纠缠,于是大声喊道:“大家一起冲,杀出去,否则今日都难逃一死。”
身后两个青年跃马而出,便扑向了高顺。
高顺也不慌张,纵马迎上来。
那口大刀捧在怀中,眼见距离对方越来越近,突然挥刀斜劈。
那口刀,快如闪电。
其中一个青年躲闪不及,被高顺一刀劈落马下。而另一个青年,也被高顺这如同闪电般的一击吓住了,竟不敢出手。二马错蹬时,高顺反手一招犀牛望月,金背大刀横里抹出去,就听得咔嚓一声,便把那青年人头砍下。战马驮着无头死尸跑出去十几步停下,那尸体随即落马,鲜血喷洒一地。
“南宫卫士,杀!”
高顺斩杀了两个青年之后,举刀厉声喊喝。
五百南宫卫士齐声呐喊,便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袁隗带着人也过来了,双方在电光火石间,便混杂一处,刹那间喊杀声四起。
不对!
袁隗突然清醒过来。
如果这里有如此多的伏兵,岂不是说村口的兵马,其实并不多吗?
刚才,他是被吓到了,加之又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所以才会选择从村后撤离。可如果之前他集中所有人向村口发起冲击,说不定现在已经杀出去,逃离这下马坡了。
该死!
想到这里,袁隗不禁对那个汇报战况的家臣恨之入骨。
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无法后悔,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指挥家丁冲杀,仕途杀出一条血路。
论勇武,论急智,高顺不如丁辰。
但如果说论行军打仗,指挥作战,十个丁辰也比不上一个高顺。
五百南宫卫士虽说只被他训练了一个多月,其战力却有极大的提高。高顺并未直接参战,而是纵马在乱军中飞奔,不时发出一声声指令。那些南宫卫士本就是百战锐士,在高顺的指挥下,更变得秩序井然。
这些人的战法,和丁辰手下的南宫卫士又有不同,或者说更加灵活。
数百家丁被五百南宫卫士卷裹其中,只几个照面,便死伤惨重,折损了大半人手。
“老爷,咱们撤吧。”
有亲随见状,连忙劝说袁隗。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搏杀,更像是被南宫卫士单方面的屠杀。
袁隗见状,也不禁心中苦涩。
“咱们走。”
他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等那些家丁全军覆没,他便插翅难飞。
于是,袁隗立刻拨转马头,想要撤离战场。可就在这时,村中宅院却燃起了冲天火光。
一队兵马从火光中杀将出来,为首一员大将,手持招魂矟,飞奔而来。
“袁隗,哪里走!”
袁隗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支人马出现,岂不是说明,在村口阻击的家丁,已凶多吉少吗?
“老爷,怎么办?”
袁隗抬手,示意家丁冷静。
他想了一想,纵马从人群中行出。
“我乃太傅袁隗,敢问将军大名?”
丁辰勒住战马,横矟马鞍桥上,定睛看去。
虽然已是风烛残年,却依稀看得出,袁隗年轻时的俊美之姿。
别看董卓下令捉拿袁隗,可丁辰却知道,董卓未必真就会为难袁隗。
而他,更不想真的得罪汝南袁氏……毕竟,四世三公之名,让丁辰也感到投鼠忌器。
“末将南宫卫士令丁辰,奉相国之命,请太傅回城。”
“丁辰?”
袁隗沉声道:“老夫未曾听过将军之名,不过以将军所部虎狼之士,想必也非等闲。
我愿与将军回去,只是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