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所言虽像客套寒暄,其实真的是字面意思。
因为老乞丐是真给了萧风个人情。
之前两人交手若外人看来好像两人都没留什么余地,实则却是双方谁也没用太大力气。
只是单纯的见招拆招,比拼的也不过是眼力与武功根底。
看着惊险,其实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真的只是切磋而已。
既便是真有一方不敌,也不会太过难看了。
可以说,双方都留足了情面,也都退了一步。
毕竟切磋者,谁又愿意只出招不出力呢?
这就好像有力却不能使,多不痛快!
不过这虽是两方都承情了的事,也或许有老乞丐性子谨慎,不愿在萧风面前暴露太多的成分,可萧风近日身子不佳是事实,他既承了这份情,先不论老乞丐是怎么想的,他自己便不能假装不知道。
毕竟今日事若不挑明了说,以后这就真是份人情。
即使不知道也是要还的!
而且并不需要讲什么道理。
有些人情世故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
就像桃苑居中萧风的数次留手,在镇江城中与老和尚讨要人情,不久前放任老和尚算计自己却无动于衷,也都是这个理儿。
只是三者不同在于乔娘不曾在意萧风的人情,所以才会有后面萧风毫无情面的教训,双方谁也不好看;老和尚知晓这些,所以即使他的目的不是萧风说的普渡众生仍心甘情愿地吃了那个哑巴亏;至于最后一个,虽然现在双方谁也没必要在意,但若萧风真放任了这份人情,以后若真有人再对那些事儿计较,可能便不是被算计一下那么简单了。
这与对弈一个道理。
有时输赢并不在大局,往往却是那些细枝末节起了最关键的作用。
只是老乞丐却没有受萧风之礼的意思,忙不迭侧身避开,摆手道:“你可别给老人家施礼,老人家吃不消的。”
萧风站直身子,眨了眨眼。
老乞丐无奈抬手点了点萧风,“你想的都没错也有点错,总之呢,就是现在千万别同老人家客气......以后呢,也尽量别客气。”
萧风又眨了眨眼,有点没听明白。
老乞丐却不想解释,转移话题道:“小家伙,你手中的长箫哪儿来的?”
“故人相赠。”萧风微微犹豫,回答道。他自然注意到了老乞丐一开始的目标便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碧箫。
“故人......”老乞丐面色微僵。
萧风补充道:“跟随晚辈已有近十年了。”
老乞丐似乎是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间并不存在的冷汗,嘀咕道,“吓死老人家了,我还以为已经被做成箫了呢。”
“打狗棒与我这箫当真是同一材质?”萧风试探性问。
“一种东西,当然都一样了。”老乞丐随意道,又微微一呆,“你见过?”
“见过。”萧风认真点头,“恰巧在晚辈这儿,只是没带来。”
老乞丐立即苦了脸,“小家伙,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
萧风不慌不忙解释,“既是前辈之物,晚辈自然不会占着不给,此次也并非想勒索前辈,而是真不方便带在身上。”
“那就行,那就行。”老乞丐又松了口气,立即眉开眼笑,“那你可别忘了还我。”
萧风点了点头,“前辈放心。”
老乞丐就真放下了心来,随即又有点奇怪,“哎?那小家伙你追老人家干嘛?老人家可没惹你。”
萧风礼貌道:“自然是有事的,而且晚辈想来前辈应该是愿意听听的。”
老乞丐略略好奇,“那就说说?”
萧风点点头,“一是替十几日前一位友人的莽撞行为向您道歉,二是想问前辈几个问题,就是不知前辈可否介意?”
老乞丐笑呵呵摆手,“不介意不介意,小家伙随意问,老人家看情况回答,怎么样?”
萧风微微点头,将碧箫拿在手中细细打量,“晚辈对手中箫材质甚是好奇,前辈见多识广,可知是什么植株,又从哪儿能寻到?”
“啊?这个啊,好像是重阳台吧。”老乞丐眨眨眼,漫不经心道。
“可晚辈去过。”萧风礼貌微笑。
“这个......哦,老人家记错了,应该是......”
“黑暗峡谷,晚辈也去过。”萧风继续微笑,善解人意道,“打狗棒即是丐帮圣物,想来来历有些忌讳,前辈若真不方便说,可以不说的,晚辈不会强求。”
“哦。”老乞丐尴尬挠了挠脸,随即就真默然不语了。
萧风也不在意,“那晚辈就斗胆再问一事,若一人掉入水井,前辈救不救?”
老乞丐怔了下,想了想,迟疑道:“这个啊......老人家就不骗你了,要是我啊,不一定救,也不一定不救,要先看值不值吧。”
“即使是相识之人?”萧风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