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虽天气渐暖,地下仍冷得厉害,蛇虫鼠蚁更是还未回过劲来,否则这十余天下来,萧风还能不能看出点线索来还真不好说。
轻巧跳下坑,萧风立即抬袖捂住口鼻,随即将草席以铁锹一点点掀开。
草席被完全掀开的瞬间,一股浓郁恶臭突然扑面而来,熏得好奇探头的许天望差点背过气去。
恶臭渐散,便见草席上躺着的尸体是个脸色青紫的二十七八岁青年,或许是因为溺水后的肿胀退了,看上去微微有些干瘪。尸体表面看不出任何腐败的迹象,但其皮肤下却似积了什么虫子似的东西不断蠕动,甚是恶心。当然,还有一阵阵恶臭不断自尸身散发而出。
许天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转身跳出了土坑。虽然他见惯了腥风血雨,可眼前的尸体却太过恶心了些,他着实不太想面对。
不过等他回过身来时,却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跳了起来。
那个孩子......萧风竟然俯下身子去查看那尸体的情况,还......伸手去触碰?!他不是最爱干净的吗?不是有洁癖来着吗?连自己都忍受不了的东西,他竟然还伸手碰?是不是自己没睡醒?
于是,许天望开始一脸复杂地看着萧风。
不多时,萧风也跳出了土坑,回身看着坑里的尸体微微蹙起了眉头。
看了会儿,萧风叹了口气,随即看也不看许天望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许天望并未再去追,只神色复杂地看着萧风远去的背影,良久也叹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萧天清几人为何对萧风那般死心塌地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似乎无所不能,还是因为他对似乎所有事的泰然自若及过分理智。
这个少年,他若能抛去那份近乎天真的仁慈与宽容,这天下之大,他何处去不得?
萧风自然不知道许天望心中的想法,此时的他满腹疑云。
那倒霉青年明显是家世非凡,但他为何去荒无人烟的澧江上游?又是如何去的澧江上游?他一个人还是与其他人结伴?又是为何会溺死在澧江中?还有他身上的疫病是从何处而来?他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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