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公子不插手,小女子保证必有重谢。”
萧风收敛了笑意,微微蹙起眉头,“姑娘可知,刚才之言很容易让人误会?”
桃君见状只当萧风有所意动,面色略有缓和。今夜前来,白天萧风的言语暗示是其次,若非妈妈直言萧风非等闲之辈,插手此事必会捅出大篓子,她也不会如此冒失前来。如今看来,似乎比想象中的容易不少。
“此事天之地知你知我知,有何好让人误会的?”
萧风抬头认真看她,“你这般护他,他可知?”
桃君微微一怔,愕然看向萧风。
萧风微笑,“人是你领进虎口的,是你打晕的,是你从木椅上推下来的,但不是你杀的,不是吗?”
桃君更加愕然,“什么?”
萧风叹了口气,目光甚是温和地看她,缓缓解释道:“你将凶手领入阁楼,让他在阁楼呆了一天;你用‘玉篮花女’打晕了刘金,但慌乱下却打翻了砚台,所以‘玉篮花女’底座下才会略微有些墨渍;之后你为了确定刘金是否昏迷,还将他推在了地上,纸张才会有沿桌面向下的扇形。所以我说是你打晕的刘金。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下不去手。况且,你若想杀他,一月前,刘金便死了。你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哭泣不止只是演戏,有后悔,愧疚,无奈,应该还有恐惧。所以你不可能是凶手。但那日白天,阁楼中并非你所言的单独一人。刘金死前是被捆在木椅上的,可之前已被你推在了地上。姑娘虽会些拳脚功夫,却应该没有那个力气一人将他这么个魁梧汉字移到木椅上。所以将刘金移到木椅上的另有其人。我虽不知你是如何领进去的,却也猜测得到,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桃君面色有些慌乱,贝齿咬住下唇,“胡说八道!明明是......鬼杀的,那个无头鬼,就是......”
萧风耸了耸肩,“鬼这种东西,有没有,我不知道。但刘金之死,我却能断定非鬼所为。因为鬼没必要将刘金敲昏,更不需要人的配合。”他很认真地道:“书房内布置甚是简单,不可能藏人。所以来人进入书房只有两种途径:从窗户与从门。可无论哪种方式,对于一个陌生人的闯入甚至接近,刘金不可能没有半分防备。除非陌生人进入时,他并未看到。这样又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闯入之人武艺特别高强,刘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敲晕了。”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第二种则是在闯入者来之前,刘金便没了意识。那么敲晕他的只可能是桃君姑娘你了。”
“况且,刘金死了,而姑娘却活着,这本身就让人起疑。”他继续微笑,“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并非说姑娘该死,而是说姑娘在此次凶案中毫发无损,许多线索又指向姑娘。若那人不是为了让姑娘吸引人注意,恕在下驽钝,实在难以理解。”
桃君面色蓦地惨白,尖声道:“住口!”
萧风又叹了口气,却并未依言住口,继续道:“书桌桌面干净的很,连一点墨迹都没有,这很奇怪。难道那人百密一疏,并未注意到这点,没有提醒姑娘吗?”
桃君面色更加苍白。
萧风见此,没了继续往桃君伤口上撒盐的兴致。
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也没办法。
他有些意兴阑珊道:“姑娘说鬼杀人,在下却觉得鬼在救人,此事姑娘可愿解释?”
这应该算是萧风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救......人?”桃君神色微微一滞。
萧风平静解释,“姑娘只说醒来时看到了无头鬼,可并没说看到无头鬼杀人。倒是无头鬼替刘金松了绑,替刘金拿了口中的手帕,应该是想要救人的。”
“你......你......”桃君面色骇然。这个怎么可能猜到?
萧风挑了挑眉,“难道不是?”随即他语气忽而一顿,柔声提醒道:“姑娘,袖中的匕首握稳些,掉出来会吓到我的。”语气有些无奈。
桃君面色大变。
随后只见桃君纤手轻抬,一只寒光闪闪的匕首当头便向萧风刺来。两人距离本就不远,若萧风真是普通人,这一刺避无可避。
叹了口气,萧风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小手一抬,十分随意地便抓住了桃君的手腕,“稳重些。”
随后只听‘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桃君面色惊恐地看着萧风,一脸的不可置信。面前的孩子看似弱不禁风,力气却大得惊人,小手似钳子般紧紧地将桃君的手腕箍住,竟让她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萧风无奈看她,“在下还是懂些拳脚的。”
这种自谦的话,若大人说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但由这么个小小的孩子说出,让人说不出得别扭。
又叹了口气,萧风并没有与桃君计较的打算,莫名奇妙道:“你与小桃亲如姐妹,希望不要干什么傻事才对。”
桃君似是未听到萧风的话,咬住下唇,沁满泪水的美眸直直盯着萧风。
萧风叹了第三口气,“罢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