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大纨绔,心眼却是真不坏,否则现在这小厮面临的便不是斥责,而是拳打脚踢了。
小厮甚是委屈,“少爷,您昨晚说,除非您自己开门,否则无论您在房间里面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让小的搭理您。”
得嘞!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李云无语望天,自己昨天晚上怎么想得这般周到。
突地,他想起一件事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至辰时。”
“哦,辰时呀!挺早!”李云松了口气,随即一怔“不对,什么?已经辰时了!”
李云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立即打了个激灵。
这是迟到的节奏啊!
揽梅园前厅,萧风浅抿清茶,姿态悠闲地翻看?礼记?,“于叔,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刻钟便是巳时了。”于逸平静道。
“还是这么不靠谱,”萧风放下手中茶盏,姿态优雅地伸了个懒腰,“于叔,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他呢?”
于逸笑了笑,“全凭少爷做主!”
“真无趣!”萧风撇了撇嘴,懒懒道,“算了,纵容他这一次吧,就当他昨晚遭遇的补偿了。”
于逸点了点头,并未反对。
李云到底没让萧风太失望,因为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为之,好巧不巧的是,李云踏入揽梅园时恰好入了巳时。
几乎是李云一进揽梅园前厅,萧风与于逸就注意到了他。因为清雅诗意的揽梅园前厅,毫无风度、行色匆匆的位弱冠青年在一大厅温润谦和的雅客间着实太过扎眼。
萧风无奈撇了撇嘴,将用以打发时间的《礼记》揣入怀中。
“李兄,这边!”
平和温润的声音自大厅一角传出,在清雅的大厅中竟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
李云循声望去,便见萧风与于逸正在偏僻角落浅笑看着自己,遂快步走了过去。
“贤弟怎么找了个这么偏僻的位置,让为兄好找。”甫一坐定,李云便忍不住抱怨。
萧风浅抿了口清茶。今早,他可是喝了一肚子茶水了,若不是于逸在身边,他估计着早饭都可以免了。
“李兄若能准时来,小弟便是找个好位置等你也无妨。”
李云讪讪一笑,萧贤弟果然还是这般地了解自己啊。
“早膳用了没?实话实说!反正我是没。”并不想过多纠结与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帮李云倒了杯清茶后,萧风平淡问道。
李云怔了怔,随即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你们也是才起床,还埋怨我,口中却应道:“没呢,一起?”
“嗯。”萧风看着李云奇怪的目光,却是一点心虚的意思也没有,淡淡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给于逸递了个眼神。他自然没什么可心虚的,若不是清楚以李云的性子,来时未必会吃早饭,他又何必坐在这儿喝一肚子茶水?如此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个台阶罢了。
当然,以萧风的心性,他也不会向李云解释这个。误会就误会呗,反正他无所谓;况且,就算解释了也没什么意思。
于逸会意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坐席,往柜台而去。
李云见状,连忙提醒道,“别忘了我的呀!”
“贤弟,你昨日说让我不要在父亲面前提你,我还不怎么在意,现在真是一点脾气也没了。”目送于逸起身离去后,李云压低声音,同萧风说起了悄悄话。
“哦?”萧风淡淡应了声,却似乎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丝毫没有接话的打算。
李云自觉有点无趣,撇了撇嘴,打算将接下来的话咽进肚子。但忍了忍,他终究没忍住,继续道:“父亲竟让我离你远点,你知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
“呵。”萧风浅浅一笑“以你的智商的确该离我远点,否则以后就算我把你卖了,你说不定还会乐得帮我数钱呢。”
得嘞!这和李中恳昨夜之言意思相差无几。
李云一脑门子黑线,这什么意思?禁不住有点恼羞成怒,“能不能好好说话?”
萧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做出洗耳恭听状,“李兄接着说,小弟洗耳恭听便是。”
李云这才面色稍缓,接着道:“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一个劲说你是宗门中人,以后难保不会为我惹大麻烦。他说得甚是随意,完全是一副说笑话的表情,看样子是一点也没把李中恳的话放在心上。相交二载,李云对萧风可是佩服得很,“他怎么能这么小瞧你?真是的,以后当然只有指望为兄惹了大麻烦等贤弟搭救的机会,贤弟这般懂分寸,怎会闯祸呢,对吧?。
萧风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他其实更想对李云说,李兄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两句话便将你父亲给卖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萧风有意为之,结果自然是早已料到。他其实并不在意李中恳对李云说了什么,若李中恳对李云什么也没嘱咐,他才觉得奇怪呢。
等三人吃完早餐,不疾不徐地赶到桃苑居不远处,早已是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