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听他用得方言, 没想到几十年过去, 他这边的方言还记得很清,一点都不生疏,就像是一个生活在京城附近的人一样:“怕也是富贵人家, 不然咱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守那么长时间。”
“应该是,我有一次见着一辆车,可阔气了。”
唐老爷子顺口就问怎么个阔气法, 跟对方聊了起来。
等不顺路时,两人告别。走了一阵, 唐瑾开了车门,见四周有两人离得很远听不到,唐老爷子边驾车边对唐瑾说:“也没问出什么来,还是不知道是哪一家。”语气里难免伤感,
“以后总会知道的, 慢慢打听。”唐瑾安慰,又觉这安慰没什么用,建议着:“要不, 我们去问问那边的人, 或许……”有祖宗坟墓不能去祭拜, 唐瑾想着唐老爷子心里定是很不好受的。
“不行!”唐老爷子一口就拒绝了, 口气很是干脆, “万一找人来守墓的人让人在这里守株待兔, 图谋不轨, 我们不是撞枪口上去了吗?我宁愿相信对方是坏的, 也不愿意相信对方是好意。”
“哦。”唐瑾应一声,不再说话,唐老爷子又告诫他,“你不可莽撞,还是稳妥一点好。家里有祖宗牌位,每年也都祭拜的,没有少了先人的供奉。”
唐瑾点头称是,唐老爷子怕冷着他,让他关了车门,回城去了。
回城时家里正等着两人吃饭,第二麟早都饿了,问唐瑾:“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啊?”
唐转从早上就感觉唐老爷子情绪不对,也跟着望他。
“不是说了我们不回来你们先吃嘛,等什么。”唐老爷子转移话题极为自然。
“还是等长辈回来一起吃好。”第二恒笑道,又解释,“其实也不多等,要是过了午时你们还不回来,我们就先吃了。”
吃完了饭,说起了回家的事,唐转问道:“那块玉到底怎么办啊?”
这个也是唐瑾记心的事,边洗手边道:“我已经打听清了钟副都指挥使家里的住址,下午跟老爷就送过去。”
“我能一起去吗?”第二麟好奇的问,他很想知道武官的家里长什么样,想去凑热闹。
“不能,我也不进去的。”唐瑾直接拒绝。
“你去了怎么不进去?”第二麟疑惑。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书背过了?”第二恒过来敲了额头一下,回他,“当然是下午上门做客不太好,而你老爷他是长辈没关系,这种事他也说得清,容易得了,要是你弟去,说不得人家家里人都看上他反而不好退了。”
对于自己外甥的长相,第二恒可是极为喜欢,也知道唐瑾本来就讨家长喜欢,再加之有官职在身,更是得人喜爱了!
唐瑾跟着在一旁点头。
的确是上午上门做客好一点,但并不是死的,有急事或者关系亲近常来往的并不在这这列。而年龄大的老人是长辈,长辈能去小辈家里做客那是只有受欢迎的份,哪里还有你挑时间的余地?
准备好了以后,在路上又买了两份糕点带着,直奔城南而去。
南兵马司在京城城南偏西处,相应的北兵马司在京城西北处,在这里当职的人很多住宅都偏向城南城北,方便一点,而钟副都指挥使家里就在城南的某一条街上。
今天休沐,街上人多,还堵了车,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钟副都指挥使的家里的那条街上。
唐瑾揭起了车帘一看,钟副都指挥使家是黑漆大门,看建筑是很平常的人家。只一点与别家不同,门前有着一排的拴马桩,一眼粗略的扫过去,都有十多根了。
从两根马桩距离很近可以看出,家里一次来往的人会很多,而且骑马的多驾车的少。
应该说,不愧是马军的副都指挥使吗?交往的人里都有马骑,一般人家门前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马桩。
唐老爷子把骡子栓在了马桩上,让唐瑾在车里待着,去敲了门。
家里仆人开了门,见唐老爷子一个长年人,礼貌的问找谁,唐老爷子就说找了钟副都指挥使,还说有信物,就是没拿出来给个人看。
仆人见唐老爷子手里有东西,看不清,想着能这样说的肯定就是真有事了,也没追问,忙请人在门房坐下,进去通报了。
钟副都指挥使这几天都防着唐瑾上门呢,早上是不在家里的,想着唐瑾是考过状元的,文人最讲究,也不会下午上门来,才刚回来,没想到还没坐一会儿,就听有个老头拿着信物找,很是奇怪,就跑出来看。
结果见了唐老爷子,不认识。
唐老爷子站起来笑道:“见过副都指挥使大人,我是这届童子科状元唐瑾的曾祖父,打扰了。”
钟副都指挥使一听这名头,就知道来意是什么了,心下想跑,又觉得不合适,而唐老爷子快刀斩乱麻,已经将玉拿了出来:“家里孩子不懂事,收了贵府的玉,特来奉还。”
“呃……”钟副都指挥使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呢,唐老爷子又开口了,“这门亲事若能成也是高攀你家的,我们自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