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后一排是癸亥排,第六十排,所以秦省的号舍有七千二百个。
每次考试的人肯定没有这么多,但号舍是要多准备的。
唐瑾面向门口,仰头透过屋檐看着左前方的明智楼,待了几秒。
坐回去的时候,左边的人对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唐瑾也对他笑了笑,很庆幸对方不是个生事的,要是个向炜那样的自来熟,坐过来与他说话,他才头疼。
右边的人还在呼呼大睡,刚才在他与那少年起争执的时候,那位大兄弟都没有醒过来,可见好觉头。
在床板上坐了十来秒,唐瑾想着那少年是甲戌排的,第十一排第四十四个,那么前边已经进了一千两百人。听说这次省试录了两千四百多人,还有近一半左右没有进场,他决定再睡上一觉。
各府里的录取的人数并不一样,是按成绩录取的,由于长安府是省府,咸阳府以前曾也是省府,学习和考试的人是最多的,是整个秦省文风最浓的地方。昨邻的其它三个府受到影响,录取的人数也多一些。
像秦省北方,有些府连一百个都没录够。
再一觉睡醒的时候,是被大亮的天光和渐渐杂吵的环境给吵醒了。
唐瑾原本以为考场应该是个很严肃的地方,安静中带着肃穆,结果起身时一看,整个通道里竟是有好几堆三三两两的转着说话。他一想,这怕是都过了两个时辰了,试睡醒的也睡醒了,没睡醒的也被吵醒了,在考场正心急,能安安份静静的坐着才是怪事,更何况是一群年轻的小孩子。
他折好身上的单子放好,找了点干粮吃了些,免得考试考半截肚子饿了,拿东西吃不小心弄脏了卷子。
吃完了,排了排身上,检查了一下他的号舍,就把外边的那块板子拿下来搭成了一张桌子,坐在桌子后默背自己没记熟的书。
等学子们都进了场,号军穿着他们的服饰,从龙门道向前走去。
大家知道这是要发卷了,说话的立刻散了,发呆的打盹的都集中了精神,连个别睡觉的都被惊醒了。
唐瑾没有等多久,他的卷子就发了下来,他一看,果然没有试题,只有空卷。空卷边沿两厘米处有一条红线,组成了一圈长方形。
题和答案是要写在这红方框之类的,唐瑾看着,想着谁他妈能写的跟印出来的一样整齐,总有一点误差,斜了就不好看了,这可真是考验功底。要是小孩子写出来,别说不歪了,能把字写好都不错了。
一会儿后,试题也出来了,拿着灯牌的号军从通道中慢慢走过,唐瑾连忙将题抄了下来。
这第一场考的是,四书文一题,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跟跟科的不一样。
唐瑾看着不难,心下松了一口气,想着也不知道下一场考什么。正科下一场出五经的题,最后一场出的策问,主要考经史、时务、政治。不过他们是童子举,只考两场,考的不深,那么不会出的太深,他还有很大的机会。
答着题,不知不觉中天气热了起来,唐瑾这提成号舍跟南边那一排号舍的距离近,挡住了太阳光,却挡不住燥热的空气。
午饭是在号舍里吃的,也就一顿,唐瑾也没让准备这么精细,将就着就去了。
等下午天微微凉下来时,已经有人交卷了。
唐瑾并不急,慢慢的给草纸上写着他做的最后一句诗。写完了检查,推敲哪个字哪个词能换上最好的纸。
检查好了,才开始誊写。
写完后,等卷子上的墨干,干了后,再检查一遍,唐瑾看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那么热了,估摸着有五六点左右,离夏天的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他就招手给号军,示意自己写完了。
等号军叫来的监考的老师,唐瑾教了卷子,看他封好,提着考篮,出了通道,向着龙门走去。
龙门不是你去它就开的,除了前三场,其他人都要要等够一百人才放。
唐瑾正等着,突然发现周转两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两一看他们四周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神情,让唐瑾很是奇怪,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