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祖父教我读书的,他是个秀才。”唐瑾脸上略带骄傲的回着,看到老夫子意外的眼神,又加了一句:“曾祖父说早早学习能早早考上进士。”
一句话,就解释了他为什么学的这么好了。
老夫子晃然明白,原来是个屡试不重的秀才望孙成龙才早早的教了孩子,难怪学的好。又看了眼失望的鲁东,又夸了他,鼓励大家好好学习,等铃声响了,才让大家休息。
等学生都下了学堂,老夫子跟教谕说起这事,教谕也觉得高兴,笑着道:“这真是出乎意外,昨日听你们讲,鲁东这几个是最好的,没想到还有一个最小最好的,看来我们乾州县这次说不得得出名一次了。”
老夫子跟着点头:“可不是,那孩子背的可熟了,五经都能背过一些,这么小的年纪学到这里可见聪慧,我要是有个孙女儿,可都想将之许了他了。”
这话听得教谕哈哈笑了起来:“背熟了可不表示学好了,有的孩子就只会背书。”教谕也是当了好些年教谕的,对于学习一事当然知道很多种状况。
老夫子跟教谕显然很熟,哈哈笑着:“我自然不会只考了他背书,学问也是考过了的,功底扎实,很是难得。”
教谕来了兴趣,决定有空抽查一下唐瑾和几个学习好的孩子。
唐瑾还是藏了一点拙的,没让自己太过显然。
他也跟唐老爷子再次讨论过,太扎眼了不好,若是现在不优秀,往后越来越优秀,大家都会觉得他学习快是神童,对于名声有利,只是这样众人对他的期望就过大,或许以后为官上司派他做难度大的事,得出个名不符实的结论,影响名气。
神童的名气没有后者的名气重要。
前几天明确的知道唐老爷子不想将自己培养成为一个清官一个英雄之类的人物,而是要他以后在职场上以保全自身为基础,发扬唐家为建设,唐瑾就觉得他的路或许得稍微改一改。
唐瑾说的也只是一个可能,唐老爷子并没有强硬的要求唐瑾藏拙,而是告诉他自己选的路自己要承担后果。
两人都觉得这几十年过去了,在县学里显眼一点没有什么,到了府学人才多了就不那么优秀了,到了省府汇集了全省学童,总有那么几个天生聪慧家学源远的,那就一点都不打眼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教谕是重视了唐瑾一下,却也只是重视一下而已,期待他拿到好成绩,才没功夫挖他祖宗八代是干什么的,左不过以前就是小富之家而已。
十天很快过去了,第十天下午,老夫子坐在桌后说:“明天去府城考试的人名字都会张榜,你们记得看,选中的人五天后到府城求知书院报道,第七天考试。”
教室里一片哗声,对于这一点唐瑾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刚开始他还有些不解“考前培训”怎么不教人,而是背书背书全是背书,接着就明白过来,考试考的就是背书,不让他们背书干什么?从背书上就能看出一个人学了多少功底扎实不扎实,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了。
跟县令的方法其实一模一样,上次是粗挑,这次是精挑。
第二天,唐瑾和唐老爷子按时起来,吃过饭后就去看榜了。
尽管知道自己能过,唐瑾有是有一咪咪的担心出意外。
榜外已经站着很多人人,不过还不算太拥护,他们能挤得进去,唐瑾仰着头看,发现自己的名字在前边第三个,心下有些意外不是第一,不过想着这也不一定是排名,不像县试那样还有个案首的说法,第几都无所谓了。
路上,唐老爷子给唐瑾说了:“排第一的家里有做官的,排第二的也是个书香之家。”
唐瑾明白了,点着头,这种不重要的事,教谕县令他们当然乐得拿去做人情将别人排在前边,这很正常,他一点都不稀奇。唐老爷子看到唐瑾一点都不生气,心里更为放心了。
懂得人情关系,不愤世嫉俗,知道该争的争,该放过的放过,这样才能走的更长远。
两人回了家,唐家一家子都热闹了起来,围着两人嘘寒问暖,深怕两人老的老小的小不能照顾自己。
知道竟然又无声无息的考了一次,唐瑾过了,唐家人都很安心,唐爷爷道:“下次去府城可得让人陪着了,远了我可不放心。”
唐老爷子也应了,让唐五叔陪着。
几天勿勿而过,第四天时,唐老爷子就带着唐瑾和唐四五叔向去第二家,准备第二天跟第二麒他们一起去求知书院。
等刚到了门边的时候,唐瑾就听到了他外婆的大骂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