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才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然后,被噩梦给吓醒了。
从床上爬起来,安安问了守夜的彩蝶:“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初。”
听到彩蝶说清舒还在书房练字,安安想也不想就穿上衣裳过去找她。
进了书房看见清舒正全神贯注地在练字,安安觉得自己太不淡定了。
过了一小会,清舒就发现了安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去睡?”
安安抱着她,压低声音说道:“姐,我做噩梦了,梦见你成为皇子妃然后被人害死了。姐,你一定不能去参加选秀。”
清舒轻轻地拍着她,柔声说道:“放心,我不会参选的。”
“可是爹他……”
清舒笑了下,那笑容不达眼底:“他还想让我们搬回去住?可我们不一直在这住得好好的。”
“姐,你真有办法不让爹将你的名字报上去吗?若是没办法,咱就回福州去。要朝廷追究抗旨的罪责,我们一家子就去番邦。”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舍弃你,总是站在你的立场无所求地守护你会为你牺牲一切的人,这才是亲人。
清舒心头暖暖的,她摸着安安的额头笑着道:“不用担心,我明日去找她谈谈。相信谈过以后,她跟爹都不敢再将我的名字报上去的。”
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安安嗯了一声说道:“姐,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好。”
第二日安安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清舒的身影。
用早饭时,安安道:“姐,我陪你一起去找爹吧!”
“不过一点小事,用不着慌乱。”
安安看着清舒淡然的神色,不由说道:“姐,这怎么能是一点小事,这可是关系你一辈子的呀!”
清舒说道:“安安,以后碰见事情一定要保持冷静,这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想到方法去解决。像这次事情我们既已经提前知道,想法子避开就是,不用惶恐不安。”
“安安,遇事慌乱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容易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
安安有些羞愧。
清舒吃过饭就去了文华堂,而安安则去了京都女学。
坐在马车上,安安问了贴身丫鬟彩蝶:“你说,我是不是太差劲了?”
彩蝶笑着说道:“姑娘,其实你很优秀的,就是跟大姑娘比差那么点点。”
“你这话说得太婉转了,我跟姐姐相比差得海了去。”话是如此,安安并不自卑:“不过这世上,比姐姐更厉害的估计也没有了。”
至少到现在,她还没见过比姐姐更出色的人了。就是小瑜姐跟斓曦姐这样的天之骄女,那都不能跟她姐比了。
彩蝶见她神色还不错,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这事大姑娘能解决好的。
“我知道姐能解决,就是、就是特别难受。”安安心情不由低落起来了:“人家当爹为什么那般疼爱自己的子女。我们的爹呢?不疼我们就算了,还总想将我们将火坑推。”
这事,彩蝶也不知道如何劝了。
清舒一到文华堂就去找兰婼:“山长,我下午有事要回家一趟,想请半天假。”
兰婼关切地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麻烦。”
见她脸色没异样,兰婼也没再多问道:“清舒,若是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就与我说。在这京城我还是有两份薄面的。”
兰婼是文华堂的副山长,有地位有人脉。只要不是特别为难的事,她都能帮忙。
清舒笑着说道:“真有事,我肯定不跟山长客气的。”
清舒在家吃过午饭,不仅换了一身衣裳,还叫了采梦给她重新梳了头发。
到了林家,门房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清舒有些恍惚:“姑娘……”
清舒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进了宅子。
崔雪莹刚将远哥儿哄睡就听到外面婆子说清舒来了,她不由皱了下眉头说道:“她来做什么?”
邓婆子摇头表示不知道:“见了二姑娘,咱们就知道她来做什么了。”
既来了,自不能不见了。
看到清舒走进来,崔雪莹愣了下。就见清舒穿着一身红色缕金百蝶穿花长裙,梳着飞仙髻,发髻上插着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赤金步摇。耳朵上戴着一对金镶红宝石耳坠,腰间佩戴着一块碧玉滕花玉佩。
清舒原本娇艳动人,这样一通打扮更是艳丽逼人。
也没给崔雪莹行礼,清舒直接坐下,半点不客气滴说道:“我有些话要与你说,让屋子里的这些人下去。”
崔雪莹回过神来差点气得倒仰,竟跑到她面前撒野:“林清舒,好歹我也是你母亲?你这是什么态度?”
清舒面露嘲讽之色:“那你想我对你什么态度,毕恭毕敬?你觉得你配吗?”
一开口就火药十足,邓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