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相当,品貌不俗,倒很般配。”
谢华琅原以为她是为朝臣之女说亲,不想竟扯到宗室身上去了,更没想到,要说和的竟然是魏王的女儿,顾景阳的侄女儿。
她嫁与顾景阳,与他们其实已经是错开一辈儿,谢朗作为她的堂兄,同魏王之女也不再是同辈,只是时下风气开放,不甚计较这些,往上再数两辈,太宗文皇帝还同时娶过姑侄俩呢。
魏王府上现在只有荣安与庆瑜两位县主,庆瑜县主才五六岁,当然不会是她,倒是荣安县主,今年十四五岁,年纪上比较合适。
谢华琅从前也见过荣安县主几次,生的很是娇艳,性情也不坏,生母是魏王前些年过世的侧妃,上边还有个同母哥哥。
那侧妃出身也不俗,很是美貌,颇得魏王宠爱,当年病逝之后,魏王甚至想要以王妃之礼下葬,为此还被御史弹劾过,谢华琅记得格外清楚。
这个人选倒是不坏,谢朗若能娶宗室县主——尤其又是皇帝的嫡亲侄女儿,对他而言,也是很大的襄助。
只是这婚事会牵涉到宗室,就谢家将来而言是好是坏,谢华琅一时之间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再则,她总要考虑到顾景阳的想法。
谢家一味的扩充,现下没什么,将来说不定就会被他忌惮,再往后想,后继者也不会容忍一个太过强盛的家族长期盘踞在朝廷上。
她顿了顿,道:“王妃来保媒,是魏王的意思?”
“正是,”赵王妃笑道:“魏王的品性,娘娘是知道的,最是温厚不过,从不掺和别的,与谢家结亲,正是锦上添花。”
这话谢华琅是信的,魏王的性情,说的好听的中庸温和,说的不好听,就是被天后刻意养废了,胆小如鼠,当年眼见天后将妻子和儿子一起折磨死都不敢吭声,说句懦弱无能也不过分。
可即便如此,此事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婚姻大事,我也不能轻易拍板,”谢华琅略经思忖,还是道:“倘若是侄子也就罢了,偏是堂兄,还是叫叔父与叔母二人拿主意为上。”
赵王妃原本也只是前来说和,并非执意强求,闻言也只是笑道:“既然是结亲,自然要两家情愿才好,荣安还小,倒不是很急,大可以慢慢考量。”
谢华琅略微一笑,顺势将话头转到别处去了。
顾景阳还在装病,这日连宫宴都没出席,谢华琅独自坐在上首,按照流程说了几句之后,便叫众人自便,宾客们从善如流,顺遂的结束了这场宫宴。
散场之后,谢华琅便去寝殿寻郎君,人一入内,便见顾景阳正端坐椅上,手中握着一册棋谱,对照着往面前棋局上摆,见她回来,方才停下:“怎么,心里有事?”
谢华琅便将赵王妃说的话与他讲了。
“荣安吗?”顾景阳倒真的仔细想了想,半晌之后,颔首道:“还不错,我是说这桩婚事。”
谢华琅在他身侧坐下:“你觉得应该结亲吗?”
“还是要看你叔父叔母怎么想。”顾景阳不置可否,忽然道:“只说了结亲之事?”
谢华琅见他问的奇怪,不禁仔细想了想今日同赵王妃说的那些话,确定道:“只说了结亲之事。”
“唔,”顾景阳将那本棋谱合上,摆放到案上,又问:“你觉得荣安怎么样?”
谢华琅想了想,道:“还不错,我虽见过她几次,其实不怎么熟,只知道风评蛮好的。”
这一次,顾景阳没再急着说话,而是静静看了她很久。
谢华琅被他看得老大不自在:“你看什么?”
顾景阳道:“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谢华琅较真道:“难道你方才看着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顾景阳听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道:“不可以吗?”
“不可以。”谢华琅脖子一缩,不给他摸。
“其实也没什么,”顾景阳拉过她小手,轻轻亲了亲:“再等等吧,我也只是猜测,过一阵子,便能水落石出了。”
他既不肯说,显然是涉及朝政,谢华琅便不再多问了,顺势伏在他怀里,嘟囔道:“外边的天气可真好。”
顾景阳动作轻柔的搂着她,目光往窗外一扫,便见天高云阔,花木清新,莞尔倒:“是很好。”
“偏偏你还在装病,我们都不能出去玩儿,”谢华琅闷闷道:“道观里的桃花都开谢了,也没能去走一趟。”
顾景阳有些歉疚,温言哄道:“明年还会再开的,那时候已经有了孩子,我们一家去那儿小住,好不好?”
“听起来还不坏。”谢华琅心情好了起来,略微退后一点儿,细细的打量他。
面如冠玉,鼻直目湛,俊秀的不似凡人,天生一股清冷疏离,仙气凛然。
她越瞧越觉得高兴,脑海里忽然想到另一处去了,略微前倾些,抚弄着他胡须,低声道:“九郎,我好久没见你穿道袍了。”
顾景阳道:“宫中有所不便,出宫再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