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呆滞半晌,才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
顾景阳丝毫不见脸红, 气度沉稳,面容俊秀,又一次道:“我说, 枝枝陪我睡觉吧。”
他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浑然不觉这句话有多无耻,坦荡到这等地步, 谢华琅一时之间,反倒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憋了许久, 方才气道:“不知羞耻!”
“枝枝,快来。”顾景阳不以为意, 伸臂过去,面带微笑道:“你之前不是也想吗?”
“谁、谁想了!”谢华琅恼羞成怒,结结巴巴道:“你不要乱说!”
帷幔内光线昏暗,他目光明亮,似乎能看透人心,向前一点儿, 握住她手, 径直带着往那处滚烫的地方摸。
谢华琅隐约触及到什么,先是一怔, 旋即脸上骤红, 忙不迭将手收回去, 难以置信道:“道长,你这是做什么?!”
顾景阳伸手去捉她手腕,道:“枝枝,你摸摸,我特别想你。”
“有什么好摸的?!我人就在这儿,你想我就多看会儿,”谢华琅手心都烫得慌,窘迫的不行,干巴巴道:“可不许胡闹!”
她说话的时候,顾景阳便静静看着,一直到她说完,也没有开口。
谢华琅胆战心惊,总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随时都能被人咬一口,微微垂着头,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床前。
如此过了半晌,顾景阳终于躺下去,将被子拉上,两手规整的摆在胸前,道:“睡吧。”
谢华琅松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爬上塌,道:“睡吧睡吧。”
那床被子也大,她掀开一角,钻了进去,努力不叫自己触碰到他,好容易折腾完,准备睡了,略略一侧眼,却见顾景阳正看着自己,目光明亮,隐含期许。
谢华琅心头一跳,警惕道:“你又怎么了?”
顾景阳将被子拉开一点,伸臂道:“枝枝,到我怀里睡,这儿暖和。”
早些时候二人同眠,都是相拥入睡的,然而今天晚上,谢华琅是真有点打怵,勉强向他一笑,道:“还是不了。郎君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顾景阳静静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忽然前凑几分,伸臂抱住她,将人带到怀里去了。
谢华琅伸臂推他,反抗道:“我都说‘不了’。”
顾景阳便亲亲她的唇,温和道:“枝枝真乖。”
谢华琅额头上开出一朵十字小花:“我说‘不了’,你快放开!”
顾景阳只当是耳边风,抚了抚她的背,道:“好孩子,快睡吧。”
谢华琅气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顾景阳垂眼看她,神情中隐约露出几分思忖,想了想,又低下头去,吻上了她的唇,唇舌痴缠一会儿,方才道:“亲完了,枝枝别闹了。”
“……”谢华琅不高兴道:“难道我是因为你没有亲我,所以才生气的吗?”
顾景阳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作势再低下头。
“好了好了!”谢华琅忙道:“就算我刚才是为这个生气,现在可以了,我们睡吧。”
顾景阳温柔的抱紧了她,道:“好。”
原来他还会说话,谢华琅还以为哑巴了呢。
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她却没有说出口的打算,鬼知道说出来后这醉鬼会有什么反应。
打个哈欠,谢华琅合上眼睛,准备睡了,然而过了许久,却都未能如愿。
目光落在脸上,那感觉是很清晰的,谢华琅实在忽视不得,只得睁开眼,无奈道:“郎君,你快睡吧,枝枝可困了,我们明天再玩,好不好?”
顾景阳精神奕奕道:“枝枝,你从前欠我的,还没有还呢。”
谢华琅有气无力道:“我欠你什么了?”
顾景阳道:“你说,要双倍补偿给我。”
谢华琅脑袋中昏昏沉沉的,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翻身坐起,据理力争道:“可不是我说的,我那会根本就没承认,纯粹就是你自说自话!”
若他还清醒着,谢华琅还能逗弄一下人,现下这样奔放,她还真不敢再满口应承下来。
顾景阳听她不认账,脸就板起来了,蹙眉道:“枝枝,听话。”
他人都喝醉了,从前脸皮薄的像纸,现在脸皮厚的像墙,谢华琅真拿他没办法,气道:“你怎么不讲道理?”
顾景阳皱眉道:“你是绝对不肯信守承诺了?”
“关我什么事?”谢华琅一肚子莫名其妙,委屈道:“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应承!”
顾景阳冷冷看她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来,谢华琅吓了一跳,问:“你要做什么?”
顾景阳却没说话,翻身下床,穿上靴子后,又将帷幔掀开,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谢华琅心中奇怪:“被我拒绝,伤心了?找个小角落蹲着了?”
或许是因为年岁的缘故,顾景阳一直都很纵容她,谢华琅若有胡闹的地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