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一个人分成三个用。
她这边正忙着,就见有女婢前来回禀,说是陛下来探望三娘了。
往日里顾景阳到谢家,只会往谢华琅那儿去,其余人都不曾见过,也不需他们前去请安,这次也是如此。
卢氏听罢,便将手中账册合上,道:“着人好生伺候,不要失礼便是。”
女婢道:“这自然不需夫人叮嘱,只是前不久内侍监来过,想求见三娘却没见着……”
卢氏闻言,秀眉微挑,有些疑惑。
那女婢迟疑一瞬,终于还是俯下身,低声道:“三娘葵水来了,昨天夜里受凉,这会儿正难受呢。”
卢氏变色,起身道:“怎么不早说?”
女婢为难道:“三娘怕挨骂,拦着不许说的。”
卢氏斜她一眼,咬牙道:“你们可真是听她的话。”
那女婢垂首,不敢做声,卢氏也无暇同她纠缠,快步往女儿院中去。
……
顾景阳过去时,谢华琅正缩在被子里,搂着汤婆子,面色惨淡,疼的嘴唇都有些泛白。
他入内瞥见,心中倏然一痛,快步上前,轻声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正难受呢,又怕被卢氏骂,不敢张扬,见他来了,神情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担忧,心中那些沉积着的情绪骤然爆发出来了,“啪嗒”“啪嗒”掉了两滴泪,向他伸臂,可怜巴巴道:“九郎抱抱我。”
顾景阳见她如此,心疼坏了,上前抱她入怀,低头吻去她面颊上的泪珠,低声道:“怎么就病了呢?叫太医看过了吗?吃过药没有?”
说着,他握住她手,不觉蹙眉:“怎么这么凉?”
“我难受。”他一连问了这么多,谢华琅腹中闷痛,一句都回答不上,只偎在他怀中,弱声道:“你再亲亲我。”
顾景阳便扶住她面颊,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内室中还有仆婢在,见状忙别过脸去。
卢氏匆忙过去,便瞧见这一幕了,没脸再看,赶忙低下了头。
谢华琅有气无力的,话也不想说,顾景阳着实忧心,拉过她手,静心把脉,忽然蹙眉,低问道:“枝枝,你可是葵水来了?”
谢华琅勉强点了点头。
“凉气侵体,以致腹痛,想是你贪嘴,多用了凉物吃食,”顾景阳神情微肃,轻斥道:“简直胡闹!”
谢华琅正觉难捱,远没有平日里那般精神,伏在他怀里,委屈的直落眼泪:“我都这么难受了,你就别说我了。”
顾景阳叹口气,用帕子将她眼泪擦了,又将她搂的更紧些,低问道:“吃过药没有?”
谢华琅还在委屈,拍他一下,气鼓鼓的,没有做声。
采青见状,在侧回道:“刚煎出来,还没有服呢。”
顾景阳道:“拿过来吧。”
采青应了一声,忙取了递过去。
玉碗里盛了褐色药汁,相隔一段距离,便能嗅到淡淡药气,谢华琅有些嫌弃的别过脸去,道:“好像是苦的。”
顾景阳便用汤匙搅了搅,略微盛了些,尝了一尝。
谢华琅忙拨开他手:“那药是暖宫的,你吃了做什么?”
顾景阳握住她手,送回被子里边,这才轻轻道:“是有些苦。去备些蜜饯来。”
谢华琅见不得他这幅模样,倒不好再任性下去,闷声道:“好了,我喝就是了。”
顾景阳微露笑意,用汤匙盛了药,喂到她嘴边去,谢华琅老老实实的喝了,一碗用尽,口中又被他送入一颗蜜饯。
汤药的苦气被冲散,甜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倒没有那么难受了,许是那药有用,许是他陪在身边,便有依靠,较之先前,她觉得好多了。
顾景阳也不说话,便这样叫她依偎着,等那粒蜜饯吃完,便重喂一粒过去,如此喂了三颗,方才停下。
谢华琅道:“怎么不喂了?”
顾景阳却道:“还疼吗?”
谢华琅略微动了动,语气轻快了些:“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
“好。”顾景阳扶住她肩,叫她倚在软枕上,道:“我有话问你。”
谢华琅见势不好,忙道:“不知怎么,现在又疼了。”
顾景阳淡淡看着她,吩咐道:“去煮一壶药来,既然疼,那便继续喝。”
谢华琅轻轻拉他衣袖,软声道:“九郎。”
顾景阳却不心软,拨开她手,向室中女婢道:“她每月葵水几时至,你们不知道吗?”
他声音平静,却有问责之意,采青、采素慌忙跪下身,其余人也一样,采青低声道:“知道的。”
顾景阳道:“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劝住她?”
采青讷讷无言,谢华琅则道:“不怨她们,是我硬要吃的,她们怎么拦得住……”
顾景阳并不理会她,淡淡道:“如果只知道一味顺从,见她胡闹也拦不住,那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他神情淡漠,隐有肃杀之意,一众仆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