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拍着丈夫的胳膊,笑嗔道:“我还用你教?不说瑶丫头有好处想着咱们闺女,就是……就是四弟妹,我也得罪不起。”
你们这些在外的老爷们真当李氏是吃干饭的?
李氏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人,护崽子护得厉害。
男人们都被她柔顺的外表所欺骗。
四房院落,顾珊在三小姐的陪伴下直闯李氏面前。
“父亲不知生死,我要入宫为父亲求情。”
顾珊慷慨激昂,带有几分骄傲:“昔日我同六公主等人贵人还有几分交情,即便父亲受伤,他们也不会对我太过苛责,总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三小姐悄悄打量李氏,寻思顾瑶的伤势的轻重。
可惜一扇屏风挡着,三小姐只能隐隐绰绰见到顾瑶躺在床榻上。
从李氏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惊慌难过,李氏一如既往的平静。
“二小姐认为宫中说去就去得?”
“我去宫中也是为父亲好,为六妹妹好,起码我能打听到一些宫中的消息,比如皇上是否给陆侯爷选健康的贵女为妻!”
顾珊特意在健康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六妹妹多灾多难,上次就因为黄灿被打破了脑袋,好不容易被你救回性命,只怕已伤了元气,如今再受重创,你更要好好照料她。”
“其实这事也是怪六妹妹自己太贪图名声和富贵了,不仅把自己折腾得伤痕累累,还连累了四叔。”
三小姐担忧中又有几分的幽怨,“不是她让四叔去考试,哪会有今日?永乐侯女儿的身份还不够贵重?非要逼四叔上进。”
“每个人上来多大的福气都是注定的,一味强求只能惹祸,不仅害了自己,更害了旁人。”
三小姐看不透平静的李氏,更被她一双眸子看得心头发毛。
“这话很有道理,不亏是饱读诗书的三小姐,我的瑶瑶就说不出这番话。”
李氏扯起嘴角,慢吞吞道:“此话应该是县小姐的座右铭,你时刻放在心上提醒自己。”
三小姐:“……”
“四夫人,乱嚼舌根子的奴才抓到了。”
回事的妈妈恭敬说道:“就是院子里跪着的人说六小姐害了四爷,您看怎么处置?”
李氏淡淡扫了一眼庭院,跪了十来个婆子同丫头,“灌了哑药,发卖了。”
“是,四夫人。”
三小姐好似自己的嗓子被捏住了一般,跪地的婆子和丫头几乎都是在二太太身边伺候,是二房的奴才。
其中还有二太太杨氏的陪嫁,是杨氏的心腹。
以往趾高气昂的一众仆从失魂落魄般被捆绑着跪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李氏似笑非笑睨了一眼三小姐,“我还以为只有不懂事的下贱奴才看不清状况,满口胡说八道,没想到三小姐也同下人一个心思,可惜这些年顾家对你的培养,二嫂对你的期望。”
门口再次闹腾起来,二太太气势汹汹冲进门来,直接拍了桌子,叫道:“四弟妹凭什么处置我的奴才?”
李氏不慌不忙从盒子里拿出对拍,放在手中把玩旋转,二太太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服气说道:“即便你有对牌,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插手二房的事。”
“二嫂莫不是忘了,顾家兄弟还么分家,二嫂在府上住一日,就要守着府上的规矩。当日二嫂可是百般恳求母亲才能留在顾家,尚未分家,二嫂身边的奴才可都是顾家的,就算是二嫂的陪嫁也得遵守顾家的规矩。”
李氏笑容渐渐敛去,修长手指捏着令牌,啪得一声直接把对牌拍在桌上,二太太杨氏身躯一震,有窒息的错觉。
“二嫂不得舍得教训身边的奴才,我知晓二嫂心善,我可帮二嫂代劳处置下人,全二嫂的的善名,也省得二嫂把奴才们骄纵得爬到主子头上去,随便议论小姐。”
“这些人不仅犯了妄言的罪,更是带坏了三小姐,二嫂不来,我也是要去请二嫂的。”
二太太杨氏一脸雾水。
李氏说道:“三小姐到了议亲的年岁,寻常糊涂被仆从几句话就挑拨得是非不分也就算了,在此时怎能如同没见识的人看不清大局,就她这样的品行,哪能嫁得好人家?又怎能在出嫁后辅佐夫君?”
“我原本不担心瑶瑶的,也不怕陆侯爷另娶旁人,因为我相信另娶的陆侯爷将来会后悔。可是现在我却怕三小姐时不时犯蠢影响瑶瑶的名声,被糊涂的姐姐们连累,反倒成了瑶瑶的唯一瑕疵。”
二太太见过宠爱女儿的,没见过李氏这么大言不惭给自己女儿脸上贴金的。
李氏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喝,四弟妹到底是长在乡下,不知何为谦虚,一味的夸赞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四弟妹以往在乡间的习气最是要不得,没得玷污了顾氏一族的名声。”
“二嫂都不怕三小姐名声尽毁,我怕什么?”
李氏说道:“如今顾家对牌在我手上,母亲宁可给我都没有给二嫂,不是已经说明我比二嫂更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