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进门就听到顾老夫人这番话。
真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顾老夫人把顾璐突然出现的意外变成再次为顾四爷洗白,甩锅汪氏的好事。
无论顾璐能否争出汪氏和顾四爷谁对谁错,顾四爷休妻且对汪氏所出的女儿顾璐族谱除名,不会再惹任何的非议了。
再没人说顾四爷心狠无情。
同时他是因为奉懿旨休妻也会深入人心。
正堂上,顾清一脸尴尬,狠狠腕了一眼在外吹嘘的顾四爷,生养得好女儿!
“你怎么这幅打扮?还不回去梳洗换一身衣衫?”
虽然婢女同顾璐身形相仿,但在细微出还是有差距。
婢女的衣裙紧绷,很是凸显出顾璐纤腰大胸。
顾璐到底当顾家小姐,在吃食补品上不是婢女能比的。
她的身段凹凸有致,酥胸因为紧绷的衣裙而更显高耸丰满。
顾璐冷着面孔,一身的悲凉绝望,黑墨的眸子夹杂着刻骨的恨意:
“我哥才嫡长子,为何你领着代客的人是庶孽?这几年我对大伯父和大伯母一直孝顺恭敬,难道都换不回你们真心相待?”
“难道你就不曾感激我……去年不是我提前暗示你,你怕是早就被孟良一案牵扯进去了。”
“我只想跟着娘亲,并不在意顾家的一切,帮你也不求你的回报,只希望你能正眼看我哥哥,一颗心不至于完全偏到庶孽上头。”
“今日我被顾家拒之门外,本想着转身离开的,可是我放不下我哥哥。”
顾璐抬手指着顾清,“你们都忘了明天我哥还要考试,这时候大肆操办酒宴,就没想过会打扰我哥复习温书?同样是顾家子弟,顾四爷的儿子,为何不给我哥和顾瑾公平竞争的机会?”
“你们的心都不会痛吗?!就那么看低我哥哥吗?”
顾清面色阴冷,宦海沉浮这些年,从来还没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自己的不是。
他脾气沉稳,但不意味着没有脾气。
去年孟良一案,顾清的确因为顾璐收益良多。
如何针对孟良,如何取悦揣测隆庆帝的圣意都需要顾清费劲心血谋划。
总不能凭着顾璐一句话,所有功劳都归到她身上去。
何况顾璐根本就不明白孟良案子的实质。
她只说孟良是收受贿赂,贪墨粮饷才被隆庆帝处斩的。
真实的原因是孟良牵扯到皇家密辛,泰安伯的岳父是如何被夺爵的?
一个王爷即便君前失仪不至于被夺爵圈禁。
泰安伯的郡主夫人病逝也未必就没有原因。
这一切隆庆帝怎么可能让百姓知道?
隆庆朝自然有贪官死在断头台上,真正处死的贪官大部分都不是因为贪墨银子。
“顾大人,本世子见她说得可怜,顾家诗礼传家,应该不是过于偏心庶子的人家,不如把永乐伯的嫡子叫出来,让我们见一见。”
顾璐欣喜看过去,还是有人支持任何自己的。
坐在主位上的青年俊美沉稳,一双眸子黑亮仿若璀璨的星辰,鼻梁挺直,齿白唇红,矜贵昳丽。
镇国公世子?!
她方才只注意顾清,并没有留意过坐在勋贵最显耀位置的镇国公世子陆峰。
镇国公陆恒所有儿子的名都含有山字,唯有陆铮特殊。
陆铮的名字是隆庆帝赐下的。
陆恒都没有资格更改。
顾璐抹去眼角的泪水,向镇国公世子点头道谢。
倔强又脆弱的少女令镇国公世子微微一怔。
“世子爷见谅,不是伯父不遵世子吩咐,而是四弟在后院温书,祖母怕外面的热闹打扰四弟用功,特意把远离正堂的院落收拾出来给四弟使用。”
顾瑾不紧不慢,不卑不亢,沉稳说道:“祖父当年就是在落瑛院养老的,这些年也只有四弟有福气住进去。”
顾璐:“……”
“顾小姐。”顾瑾深沉眸子望向顾璐,“你是怎么混进顾家门的?我顾家的事还无需向外人解释!”
一句顾小姐令顾璐心生寒意。
前世,儒雅的顾瑾在众多紫衣阁臣簇拥下缓步走向皇宫。
她只能远远的看着。
拥立幼主,摄政天下。
顾瑾将来完全站在了权臣的顶峰,狠狠压制至高的皇权。
即便顾璐不甘心,此时她也得承认自己的哥哥许是追不上顾瑾了。
她已经是顾家的外人了。
顾璐泪水滚落,镇国公世子陆峰皱了皱眉,道:“到底她也是永乐伯的女儿。”
“爷没有不顾礼数的女儿!”
顾四爷冷着脸走进来,无情道,“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指责,母亲还真没看错你,看错你娘!爷有几个儿女,纵是庶女也都是知书达理,明辨是非,唯有你眼里只有爷亏待了你,只有你哥顾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