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彻底的放心了,替泪眼婆娑的李氏擦去泪水,“娘,女儿长大了,以后不会再让您操心,听您的话,不再惹事。” 眼泪越擦越多,李氏几乎泣不成声。 她很少哭。 因为她知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的眼泪也不会得到男子真正的怜惜。 唯一让她操碎了心的人就是顾瑶。 顾瑾太懂事,从小又不在她身边,更是从来不让李氏操半分的心。 顾珏六岁后也搬去前院,而且顾珏性子活泼,身为男孩就算是庶出,一样可以自由自的过日子。 她倒不是过于重视女儿,而是瑶儿是庶出的身份束缚太多,又被旁人影响,性情越来越偏。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当时选择做了顾四爷的妾。 李氏最怕瑶儿将来怨自己,而她无力给女儿平顺富贵的日子。 哪怕回到顾家,李氏同样也是忧心匆匆的,直到顾瑶说出今晚的话,她才彻底的放下悬着的心。 “娘我不求你孝顺的,只要你过得好,不要怨娘生下你。” 李氏揉了揉顾瑶的额头,亲昵说道:“我这一辈子并不值得夸耀,瑶儿已经很好了,比娘所想到的最好结果还要好。瑶儿同娘不一样,以后也不会一样,你以后无需我的指点了。” “娘。” “别对你祖母有偏见,她也是有本事的人,不喜庶子也不算错。二爷三爷已经比富贵人家的庶出幸运多了。她这次借着四小姐敲打三夫人,也是三房闹得太过。” 顾瑶点点头,笑道:“五哥得了好大的彩头,我看以后二哥对五哥更亲厚几分,二哥倒是不像三伯母。” 李氏同样笑眯眯的,有个撑起一切的儿子顾瑾,她的确没什么好再操心的。 顾瑾看似清冷,实际是个最是护短的,他的弟妹谁都不能碰,纵然他照看不到,也会把顾珏安排好。 “二少爷一直同四少爷亲近,毕竟他们才是嫡出。”李氏说道:“珏哥儿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他绝不会孤单的。有二少爷这份亲近,三夫人也不会轻易算计到他头上去,即便二爷一家回京,大少爷怕是也难以长兄之名针对珏哥儿。” “莫非大哥对五哥看不顺眼?” “你忘了大前年大少爷回过一趟京城,他被你五哥给打了,差一点废了他一只眼睛。不提双方对错,单就珏哥儿打伤长兄这事,传到外面去的话,对珏哥儿极是不利。” 李氏心有余悸的说道:“你舅舅同二爷恳谈了一次,又亲自把你五哥当着二爷的面狠揍了一顿,打得你五哥半个月没下床。二爷这才没有追究,任由老夫人把珏哥儿打长兄的事情压下去。” “当时瑾哥儿也去求了你大伯。” 李氏按了按额头,“总算是过了这道坎,从那以后瑾哥儿对你们兄妹更是维护仔细。” “五哥的性子不是无辜闹事的,是不是大哥说了什么话,才惹恼的五哥?” “瑶儿,对错不重要,重要是孝悌,重要得是兄友弟恭!一个人若挂了个不孝的名,一辈子再难出头,世人都会唾弃他。” 顾瑶沉默一瞬,这同现代的人观念有所矛盾。 不过在古代的确是孝大于天,长兄有错苛责弟弟,也是小错,但若是弟弟反抗打了兄长,那就有违孝悌! 这样的习俗被现代人称之为愚孝,被当做愚蠢。 然而在古代,愚孝才是被推崇的一个,家族才是一切人的根本! 有时候甚至宗族能取代律法律条。 长兄如父,这句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对长兄要如同对父亲一般恭敬。 一个人的孝悌上有了污点,纵是他才学盖世,也很难得到皇上重用。 顾瑶眸子闪了闪,问道:“那今日二姐姐非议父亲纳妾,纵马致使父亲伤势加重,她就不怕么?还有四姐姐挤兑三伯母,她这么做也会受到不小的非议吧。“ ”现在看自然没什么,她们有依靠能帮她们遮掩过错。”李氏幽幽说道:“不过她们两个再这么不分长幼尊卑一个劲胡闹下去,总有靠山护不住她们的一日。” 这就同当时五哥打伤大哥一般,舅舅是出了大力的,再加上顾清看在顾瑾面上的维护,才让二房息事宁人。 不过这仇怕是已经种下了。 二房明着不说,心里也是怨恨五哥。 李氏眼里闪过忧色,“我今日同你说起这件事,就是给你提个醒,对二爷一家要多加小心,你二伯父只比你大伯小半岁……据说他的生母甚是得宠,她私下停药,这么快就有孕,引得老夫人很是不满,按说老夫人当直接灌下药去,毕竟侍妾何时有孕,全部掌握在主母手上。” 顾瑶听得有点毛骨悚然,以老夫人的心智绝不会让庶子同嫡长子年岁离太近,“当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单就二伯生母得宠怕是保不住他。” “好似是他姨娘救了老夫人一命,再加上老太爷求情,老夫人才……”李氏眸子闪过一抹厉色,轻声说道:“一时心软……” 若是她就不会心软,救她一命,还有儿女重要? 大不了等姨娘打了胎后,给予最好的照顾。 也就是长子顾清争气出息,稳稳压了二爷顾江一头。 顾老夫人运气着实不错。 “二夫人的祖父是致仕的阁臣,她大伯如今已是翰林院掌院,这次你大伯若是能入阁,接替你大伯主持吏部的人,极有可能是他!二夫人父亲早亡,一直依附于她大伯父,据说她大伯父对二夫人也当自己的女儿。” “顾家长孙和长孙女都老夫人庶子所出,老夫人现在再后悔,已经迟了,不过她也没想到你大伯直到今日还没有子嗣,这些年老夫人的手段越发和柔,吃斋念佛想尽办法给大夫人寻医问药,就是想让她早日生下嫡子。”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