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谨彦给院里的人每个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银,让大家伙也乐呵乐呵。 “妹妹,你要不要上些粉?” 苏氏看见谨彦眼下乌青的样儿,便提醒道。 “刚才娘问过我了,我说要拿新年红包了,所以,高兴得睡不着觉。” 谨彦苦笑了一下解释道。 这人哪,果然不能有心事。 像自己,今天早上吃着韭菜饼,心情也不是很好啊!! “那要么明儿个你别陪东府的大伯去老大们府上了,咱直接去大长公主和妙书大人的府上?” 苏氏昨晚也没睡好,昨天她连夜写了封信,准备大年初二就让仆人送去广州。 苏大人现在还在广州任上,任广州征收将军的副将。 而征收将军则是皇帝的亲信,或许可以让苏大从探探征收将军的口风。 他虽然离皇帝远了些,不过,征收将军毕竟是皇帝的奶兄弟,也算是发小,自然会比较清楚庆丰帝的脾气。 相比较谨彦谨行夫妻的愁眉不展,沈三夫妻倒是喜乐融融的。 用早膳的时候,谨彦就发现了,老夫老妻的还眉目传情,也不知二人有啥喜事! “去老大人们府上,也是可以的,正好瞧瞧人家的态度。 他们在皇上身边,收风那是最快的了。 嫂子,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娘现在把府务都交到你手里,可有得你忙了,有没有需要我帮手的?” 老实说,今天的父母是真的很奇怪,欲言又止,二人眼眉,身体全是戏。 就拿刚才在饭桌上的时候,沈三清了清嗓子,谨彦和谨行两夫妻以为沈三要说什么。 杨氏呢,也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沈三,还面带羞涩。 可沈三张了张嘴,看了看谨彦和谨行,又继续张嘴,除了张嘴,一个字也不吐露。 杨氏一看急了,有些怪责的看着他,然后沈三只顾低头吃饭了。 夫妻二人的这些小动作,谨行夫妻自然是看在眼里,只不过,二人都有心事,所以,也没多想。 谨彦则多想些,觉得二人不会是想去二渡蜜月了吧? 不过,古代有渡蜜月这种事? 而且,开年二人就要搬去庄子上长住,也算是渡蜜月的一种吧,要必要年三十大清早的搞成这幅模样来? 中午跟着东府的大伯祭祀完祖先之后,沈振光就和沈三说了,晚上东西两府的人一起热闹热闹。 想来也是兄弟们凑得最齐的一年了。 老二一家是肯定不会来了,可至少今年还有三兄弟一家嘛。 开了年,老四一家搬出去,明年想来也不会在一起过年了。 明年他打算走走门道,也不打算在京城当京官了,看看能不能去地方。 还和沈三说了,到时候想询问一下他在地方上做官,要注意哪些方面。 怎么着家里人,也就沈三有出去做官的经验。 沈三一听兄长这么说,便立即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沈三一家到最后也没去东府过年,倒不是杨氏或谨彦不愿意,而是杨氏的父亲过世了。 西府的人一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觉得会不会是听岔了? 要知道,谨彦刚回府过年的时候,杨氏还特地带着谨彦回了趟娘家。 有个当官的女儿,杨氏也很高兴回去向娘家嫂子们显摆显摆的。 谨彦和自己的外祖父不是很熟悉,不过,从外祖母还有舅舅舅母的口中得知,他老人家的身体那叫一个健康。 每天雷打不打的要锻炼身体,锻炼完就出门和朋友小聚一番。 每天都要天黑才回来。 别以为人家朋友小聚是干不正经的,人家朋友相聚正经着呢。 今天下棋比赛,明天骑马射箭比赛,后天斗茶比赛,比赛项目丰富多样。 用表哥的话来讲,他祖父的比赛活动可以十几天不重样儿的。 最要紧的是,倘若表哥们做错事儿了,他祖父打起他们来,那叫一个有心有力,不带手软的。 所以,这么健康的外祖父突然过世,怎么能叫一家人不惊奇的。 相比较谨彦等人的吃惊,杨氏是直接受不住刺激,瘫倒在地。 “快,去东府请大夫……” 一边,沈三则抱着杨氏坐到了椅子上,谨彦则给杨氏扇着风,还示意薛妈妈拿来了药油。 “别给你娘乱抹,你娘怀了弟弟,小心些,小心些……” 沈三见谨彦拿着药油要给妻子抹,赶紧出言拦道。 而这时,杨氏也幽幽地醒来了,见众人都围着她,便拉着沈三的手道,“爹他……” 沈三见状,赶紧道,“爹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不想看见你这样的……” 沈三对自己的老丈人也是多有感谢,早年的时候,岳母并看不起他庶出的身份。 再加上那时候沈唯儒也过世,对他的前程压根没有任何的关照和帮扶。 沈唯儒的同僚也未必会把他给放在心上。 本来嘛,人走茶凉,更何况是死了。 帮是人家知恩图报,不帮是正常。 那时候也是岳父大人一力做主,把妻子许配给了他。 后来对他的仕途也是多有帮扶。 这么多年来,倘若没有岳父的支持,他压根不会走到现在。 突然,岳父也走了,沈三的心情自然也是低落的。 可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妻子已经这样,倘若他也倒了,到时候,这个家怎么办? 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对啊,娘,你可要小心些,外公知道了,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的。 你还记得吗?外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再多添一儿半女的? 这也算是外公的遗愿,咱是不是应该为了完成外公这个遗愿而振作起来?” 谨彦赶紧拉着杨氏的手劝道。 无论是外祖父也好,外祖母也好,都对杨氏的肚子很是上心。 本来嘛,西府这边,就谨行一个长孙,虽说现在生了个儿子,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