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笼罩了这个世界,桑海城外的官道上,传来隔着混凝土层的脚步声。
部队行进的行列像一条土黄色的巨/龙,举着火把,蜿蜒曲折地在暗黑的道路上蠕动。上千人的步伐,由近及远地汇成了犹如无数条小溪低语似的沙沙声。
而部队的前面,一辆马车带头行驶。马车内,只见阿中被星魂傀儡一样的操纵着,阿中伸着食指,像是在指路一般。
夜揽清风明月醉,云淡,星痴,天幽冥。轻风,皓月,素火,行军,红尘远。风儿轻轻地抚/摸着大地沟/壑纵横的年轮,月光孤独地梳理着大地高高低低的心思,大地的呢喃,氤氲成一片,空灵幽远,曼妙轻。
部队来到一处峡谷,峡谷内满谷乳白色的雾气,那样的深,那样的浓,像流动的浆液,能把人都浮起来似的。
浓浓的雾扯起它宽大的白袍子把峡谷全给罩了起来。
突然,行军的部队停了下来,蒙恬骑马向前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来?”
在前方开路的那名秦兵回道:“将军,山谷前方好像有动静。”
蒙恬看向山谷,只见山谷雾气弥漫,如烟如涛。蒙恬直感觉这雾气充满阴冷,充满杀气,当下道:“派人前去一探。”
“是!”说着,一名骑兵便驾马前雾中山谷走去。蒙恬看着前去的骑兵,高声道:“部队布好防守阵型,以防有变!”
话音刚落,后方的骑兵立即做好防守阵型。很快,去往山谷查探的人回来。众人一看,只见马,却不见人。
顿时,不少骑兵背后直冒冷汗,往后退了几步。只见蒙恬大叫道:“前方什么人?装神弄鬼!”
说罢,一阵清风飘过,雾渐渐被剥开,众人只见一个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长衣。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的男子持剑站在那里。
“啊,怎么会是……”见到真人,蒙恬一惊,道。
“蒙将军,又见面了。”谌龙看着前方“威风淋淋”的部队,淡淡道。
手中有剑,便握剑前行;手中无剑,便忘剑前进。剑客本就是一柄出鞘利剑。——风间千月
见到谌龙,众骑兵顿时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
“不知道啊?!”
“他和我们的将军好像认识?!”
“……”
“是你,昔日一别,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重逢。”蒙恬看着谌龙阴冷道。
“是呀,别来无恙。”谌龙淡淡道。
“阁下在此挡下我军前进,所为何事?!”虽然心中已然猜到了答案,但心知谌龙可怕的蒙恬不愿去承认,依然开口道。
“救你,以及将军身后这些人。”
“阁下此话何意?!”
谌龙左手持剑于身前,淡淡道:“将军可认识这把剑。”
见到谌龙手中的剑,蒙恬顿时一惊,道:“这是,墨眉。”
“不错,正是墨眉。”谌龙淡淡道。
“你是墨家巨子,叛逆分子的首领。”蒙恬双眼一寒,道。
谌龙看着蒙恬,冷笑道:“叛逆首领?以将军的立场,或许是吧。”
“哼!那阁下知道我们这支部队正要去抓捕你和你的同伴吗?”蒙恬冷哼一声,道。
“所以在下才说,是来救将军的啊。”谌龙淡淡道。
“哦,阁下想要怎么救我?”
“请蒙将军收队回营,不要再向前了。”
“大军启动,岂可无功而返?”
“不知道蒙将军可记得,燕秦易水之战?”
“易水之战!!!”众骑兵又是一阵议论:
“听说易水之战,是我们帝国将士的恶梦。”
“不错,一个突如其来的白衣男子,一招斩杀帝国数我将士。”
“白衣男子,不会就是……”
说着,所有骑兵都看向谌龙,只听谌龙道:“前进还是后退,生死全凭蒙将军一念而定。”
“哈哈哈哈……阁下,你虽然是帝国第一剑士,但是也未免太过狂妄了!居然敢用一人之力,威胁帝国铁骑全军的生死!”蒙恬大笑道。话是这样说,但心中却没多少把握。
“请将军三思。”谌龙淡淡道。
“今天你所面对的黄金火骑兵,是帝国精锐中的王牌,岂是易水之战的龙虎骑兵可比?”蒙恬自我安慰道。
“生死全凭蒙将军一念而定,说的不是骑兵团全军的生死。我说的生死,只关系到一个人。”谌龙冷漠道。
“你是在威胁我?”蒙恬阴冷恨恨道。
“先不说在下有无力对抗全军,但是,在乱军中取上将首级,还是有相当把握。不过若将军想回忆一下易水之战的局面,在下也不介意帮一下将军。”谌龙冷笑道。
粘湿而冷酷的寒雾缓缓飘来,翻滚起伏,互相追逐,好像险恶的海面上的波涛。蒙恬冷冷地看着谌龙,暗道:“他究竟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