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 恶人自有恶人磨。
对付像苏大年这样的泼皮无赖, 你对他让一分他敢进十分,只有用比他更泼皮更无赖的人才能整治。
所以对于顾倾城提出的“建设性意见”, 江暮染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
有些人,不配做父母, 就剥夺他们的权力好了。
于是江暮染挂断电话,问光头男,“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欠你三百万?”
“不不不,”光头男诚惶诚恐,连声讨好道,“苏老不欠我们钱,不欠我们钱!”
“不欠你们钱?”江暮染有些不高兴了,说道,“那你们绑架他做什么?”
“就是!还不赶快把我放开!”被人抓住手臂的苏大年小人得志地说道, “没看见有人来救我了啊!早就让你们别得罪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抓住苏大年的大汉犹豫了下, 还是将苏大年放开了。重获自由的苏大年犹如脱笼之鸟, 满脸喜色地向江暮染跑去, 问道,“我女儿呢?她怎么没来?”
江暮染没理他, 继续问光头男, “我问你话呢。”
“我——我们请, 请他来做客。”光头男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不明白, 自己都把苏老鬼放了,为什么江暮染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啪!”
江暮染突然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你跟他很熟吗?你请他做客?还有,他的脸上全是伤,你以为我眼瞎看不见不知道是你打的是不是?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当我是什么?是傻逼吗?你看我长得像傻逼吗?”
“不像。”光头男捂着脸龇牙咧嘴地说道,真他娘疼!
“废话!当然不像了。所以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江暮染又举起手,佯装要给光头男一巴掌。
“说!我说!”光头男立马跪下,躲过了江暮染的“降龙十八掌”,磕磕绊绊地说道,“苏——苏老借了我们赌场二十万,但是还不上,所——所以我就派人把他请,哦,不对,是——是绑了回来,又打了一顿。”
“然后呢?”
“没——没了。”光头男被问得一脸茫然。他觉得自己遇着个神经病。
“啪!”
江暮染又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你在仔细想想,还做了什么?或者说,他要是还不上钱,你会做什么?”
又挨了一巴掌,光头男不敢怠慢,努力地想啊想,终于想到了一点,邀功般激动地说道,“我——我们会给他的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拿钱来赎人。”
“嗯。”江暮染点了点头。又问道,“要是他的家人不接受,没有来呢?”
“————”光头男觉得江暮染在跟自己玩脑筋急转弯。苏大年你都救着了,你还问我这么多问题干什么?
但看见江暮染即将扬起来的手时,光头男立马跟倒豆子似得霹雳扒拉一股脑说道,“我们会继续打他,直到他保证再也不会踏进赌场为止。我们还会去他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没有,我们就会踢他家的凳子,砸他家的锅碗瓢盆,然后骚扰他的邻居威胁他的房东让他无家可归。接着又把他打一顿。”他补充道,“是见一次打一次。”
“他欠了你二十万,一分钱都还不上,你就光打?”江暮染微微错愕。
这还是流氓吗?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流氓?
“那我还要怎么办?”光头男仰着脸一脸好奇宝宝的问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还不起钱也是天经地义。苏大年还不起钱,除了见一次打一次以解心头只恨,光头男实在想不出其他什么好办法折磨他了。
至于他曾经威胁苏大年的要把他捆麻袋沉江之类的话,不过是说说而已。杀了人性质就变了,你以为当流氓不需要脑子的啊?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敢跟江暮染说,拜托,说出来不是找死吗?他还不想死。
可他不说,苏大年却嚷嚷开了,告状似得说道,“他说过要把我捆麻袋里沉江,还想把我剁碎了扔绞肉机里绞成肉泥。他还威胁我,说我要是还不上钱,就把我弄工地,丢到混凝土里搅拌后,封进墙里做活化石,他还——”
此次此刻,光头男真想跟苏大年同归于尽。我那是说着玩的,现在是法制社会,就算你欠我钱,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将你给干掉啊!再说了,当流氓放几句狠话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要是当真我就输了。
“我说着玩的。我说着玩的。”光头男红着眼眶慌乱的为自己辩解道,他现在只恨不得以死——以发毒誓来自证清白。“我没那么干过,我真没那么干过——那些话都是我看电影看的。”
“别紧张。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江暮染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道,“我也知道干你们这行不容易,高利贷嘛,高收益,高风险。我理解。”
可能是江暮染之前表现地太过于暴力,这么被她拍了两下肩膀,光头男竟然莫名的觉得有一丝感动,连忙噙着泪附和道,“是啊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