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金棕榈里面已经热闹非凡。五彩缤纷的灯光,嘈杂喧嚣的音乐,将这座不夜城渲染得犹如狂欢圣地。外面的停车场则安静很多,但也早已停满了车,各种各样江暮染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豪车,将停车场排得满满当当,吴大壮抽着烟走在江暮染旁边,沉默不语,江暮染知道他是在郁闷。
不为别的,就因为张向阳私招泊车小弟的事。吴大壮告到了金棕榈一个经理处,结果令他大跌眼镜,经理不仅没夸他,还一直沉着脸说会酌情处理。酌情处理个屁,张向阳那王八蛋依旧悠哉悠哉的当着他的保安队队长,他倒好,一下子降了个级,从副队长变为一个普通的保安。还被安排到来看守停车场,简直就是狗屁!
尤其令吴大壮觉得过意不去的是,告状的时候他将江暮染带了去当人证,害得江暮染刚上任就跟他一起被排挤到停车场当差。
谁不知道守停车场最辛苦风险也最大!你得一个晚上不停地在停车场转悠,遇上冬天,寒风凛冽,冻得人冷的犹如一根老冰棍,连脸也常常被吹得皲裂。而且万一停车场某辆车有什么损伤,丢掉工作都是小事,就怕要你赔,那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赔得起,所以一般保安都不愿来当这份苦差事。
“小江,对不起了。”吴大壮将烟屁股狠狠踩在脚下碾,冲着一旁跟他穿着同样保安制服的江暮染说道。
江暮染拿着个手电筒到处照射,笑呵呵道,“吴哥你这说的是哪里话!那天你不也进来帮我忙了吗?再说了,那天我把张向阳中指弄骨折了,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给我小鞋穿也很正常,况且跟你分在一起,有了个照应,我觉得挺好的。”
江暮染长相秀气,笑起来两个酒窝看上去人畜无害,吴大壮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愧疚了,便道,“等我以后抓着张向阳把柄了一定要往死里弄他。到时候我就安排你去给人泊车————这可是个肥差,每天晚上不仅能拿不菲的小费,而且若是有人看上了……”
吴大壮嘿嘿一笑,那两道粗黑的眉毛猥琐地凑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张向阳光招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小白脸吗?说是泊车,而且工资写得那么高,其实全他妈是假的!实际工资顶多两千,其他的全靠自己挣,挣来得一部分还得上贡!但还是有那么多人挤破了头也要来,为了什么?为的就是下辈子不用愁啊!这世道,有些男的比那些坐台的小姐还贱,只要你给的起钱,他们就愿意提.枪伺候你。完全是一个个好吃懒做,没骨气没志气的油鸭子!”
话说到这里,江暮染若是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况且她在监狱待了好几年,手下认识一个叫徐二娘的,以前就从事这个行业,她比谁都清楚这几年的猫腻。但依旧保持着不大懂的模样,笑容懵懂,眼神清澈,只说,“吴哥,以后就多谢你的提携了。”
吴大壮说完已经反应过来江暮染是个女人,而且年龄又不大,涉世未深,他讲这些似乎太露骨,于是清咳一声,道,“应该的应该的,你连张向阳那王八蛋都打得过,以后在金棕榈一定前途无量。泊车虽说是个肥差,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不太适合。以后上白班最好,清闲又自在,对身体还好。”
江暮染笑笑不再搭话,依旧握着手电筒到处晃。突然,一辆车发出马达轰鸣,车灯打出刺眼的白光,吴大壮瞬间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了句“他妈的”。
片刻,车灯关闭。
一辆宝蓝色奔驰车里笑嘻嘻走下来一个男人,穿着西装,头发用摩丝抹得发亮,一律梳在脑门后,固了个当季潮流的发型。那张脸不知抹了什么,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腻,连眉毛都精心修剪过,看起来犹如偶像剧走出来的男主角。江暮染第一时间认出了他,是那天那个找吴大壮搭话的男人,被吴大壮取了个绰号,叫“奶油鸭子”。
奶油鸭子长得不错,混得也不错,下车打招呼也显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冲着吴大壮颇为得意地说道,“吴哥,怎么在守停车场了啊?正好,我这有辆车,你给我找个地方停一停,要快点啊,客人还等着我过去呢!”
吴大壮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这个不要脸的小白脸打倒在地,还是江暮染笑着上前说道,“左拐,一直往前开,那边有车位。”
奶油鸭子也不敢真惹恼了吴大壮,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哼着歌就转身坐进车里,去找停车位。
“兔崽子!”吴大壮恶狠狠地骂,突然计上心头,对江暮染说道,“想不想提前体验一把开各种豪车的感觉?你不是说你最近很缺钱吗?泊一晚上车,小费少说也七八百,也能够解你的燃眉之急。”
江暮染心里微微一动,刚想要说话,吴大壮已经跑向奶油鸭子的方向,等江暮染跟上去。奶油鸭子已经被剥得只剩条内裤了,人早已经晕菜在地上。
“快穿上!这小子没来几天,认识的人不多,你身材跟他差不多,换上后也不会有人怀疑。”
“可是我……”
话未说完,吴大壮已经打断了她,“你别以为我在坑你,我知道张向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