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几个股东站起身来,这几位明显牢骚满腹,讲话也没尖嘴猴腮的那位收敛,而是声音很大:
“凌总,还比个鸟啊,你们看看自己身后的钱,再看看古老板那边的钱,这是一个数量等级的么?”
“凌董事长,凌天肯定不会来了,他躲了足足三天,难道你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取消比赛,强烈要求取消比赛,我们的血汗钱,凭什么让凌天这么糟蹋?要赌,也拿自己的钱去赌!”
“哈哈哈……”现场,响起了戏谑、响亮的笑声。
这是临阵倒戈么?如果不是,那它算什么?
凌天不来,那么这瞬间将成为县城最大的新闻,足够人们津津乐道大半年了。
看起来,凌氏集团真是分崩离析了,不仅老爷子的儿子身在曹营心在汉,连以往最忠实的股东,现在也牢骚满腹,早就跟老爷子貌合神离了。
古德利惬意地仰靠在椅背,悠闲地吐着雪茄。
他感受到了胜利者的满足,但却并不爽快。
凌天不来,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如果超过开赛时间15分钟,公正人员有权宣布比赛结束,古德利不战而胜。
那么,明天的报纸、电视,将铺天盖地地出现四个字:凌天,怂种!
时钟滴嗒。
离比赛台两公里多远、却呈直线相见的一幢二十层高楼,一男一女遗憾地放下了望远镜,相互对望一眼,又同时摇了摇头。
男的点起了根烟:“看起来,凌天真的不会来了。”
女的若有所思:“我倒希望凌天真的是逃走了,这样,至少我们的心里,会好受些。”
女的无意间又拿起望远镜望了一下,突然用一只手捉住了男的手臂:“她爹,快看,有车来了。”
“是凌天?”男的本能地问出一句,扔掉烟,紧急将望远镜举到了眼前。
从女的嘴里,吐出四个字:“不是凌天的车。”
何婉华父母所在的方位,能见到城区通往水灵大酒店的道路尽头。
此时,现场的人们还无法看见,他们却已经发现,有一辆车,正加速朝现场驶来。
是凌天吗?
这两人,已经被凌天弄疯了。
他们,就是何婉华的父母。
从新区回来后,他们对谁也没提起凌天的事,整天像病了似地,低着头进低着头出,见谁都躲着走,回到家两人独处时,也整天哀声叹气。
他们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女儿何婉华能攀上一门高枝,没想到,世所罕见的高枝,竟然是被自己一脚踢出门的凌天。
这落差,大到他们怀疑人生为止。
凌天回家后,在高亭县、大河洲所折腾出的事,一件没落他们耳朵,同时,县里的人也不时向两人打听何家跟凌家的昔日交情。
谁都知道,何婉华曾经被许配给了凌天为妻。
然而,现在的事,又有几个人知道啊。这更让他们无脸见人。
三天前,当古德利在报纸上登下一整版的挑战书后,两人愣了愣。
然而,接下来凌天失踪三天,满县城人的都在疯传,凌天畏惧而逃后,两人也有些将信将疑了。
论财力,凌天未必超得过古德利,何况传说中古德利还有个极为强悍的国外靠山。
今天,两人不敢到现场观点,而是通过关系,临时借到了这幢高楼的一间办公室,居高临下用望远镜眺望着水灵大酒店门前的一切。
如果真的像疯传的那样,凌天是因为打不过古德利而潜逃,这多少会冲淡一些他们痛苦的记忆。
因此,从内心来说,何婉华父母是希望凌天落荒而逃的。
棋局现场。
面对凌氏集团几个股东长敌之气的颓丧话语,满场都是不屑的眼光。
凌氏集团这些年从巅峰跌到谷底,一程所作所为,虽然为人们所看轻,但当着强敌,说出这种没骨气的话,恁谁都是轻蔑之态。
想当年,古德利向凌啸诚发起挑战,以身家性命为赌注,凌啸诚可曾皱过一记眉头?他登高一呼,决意用所有资产,跟古德利一较高低,几十个股东,可曾说过半句丧气的话?
如今,在凌根生手里经营了十年,凌氏集团不仅资产没了,连骨头也没了。
几个股东围着凌根生,喋喋不休地劝说着、央求着,意图让凌根生出面,马上向古德利说些好话,取消这场棋局,保住他们自己的资产——反正,昨天的凌大河,已经给他们打开了希望之门。
凌根生有些按捺不住了,偷偷地抬眼打量了下古德利。
古德利岂会不知他心意?
他突然也心血来潮了,他要在凌大河承诺的基础上,加一个条件。
古德利傲慢地弹弹烟灰,缓缓站起身,岔开了两腿,声音十分响亮:
“凌总经理,凌天不来,要取消这场赌局,可以!”
凌根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