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疯狂地从包厢里逃出来时,肯定没听到凌天的一句话。
那是何婉华被刁进彪拖着,经过凌天身边时,凌天不轻不重地说道:“婉华,别担心,哥在这儿呢。”
如果何婉华选择留下陪伴,凌天一定不会拒绝跟她一起享受人生的快意时光。
可惜,她离开了。
凌天目送何婉华的背影丧魂落魄般消失在门口,遗憾地摇了摇头,阳光道不走,偏闯独木桥,也只好由你去了。
他乜着光头:“光头,留下三位美女,刚才你有征求过老子意见吗?”
这句话中气十足,几个打手全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把李爷叫光头?
在高手面前自称老子?
还征求你同意?
我靠,小子,你买好棺材了么?
凌天剔去牙缝中碎肉,气定神闲地起身,抬头向天,望着屋顶,语音冰冷:“光头,那几个人模狗样的东西,死了也就死了,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吓坏了我的小妹,该怎么赔啊?”
桌上的酒瓶,还在滴溜溜转个不停,光头纳闷不已。
光头四人,一个黑衣人在大堂里受伤,此刻平躺在几张椅子上,缓不劲来,光头和刀疤脸则专注地盯着凌天。
几个人都没有吭声,摸不准凌天节奏。
从掷酒瓶这一手来看,这两人谁也做不到,刀疤脸尽管疑心有诈,但不得不打起精神,先要摸透底细再动手。
包厢里连光头在内,一共四个黑衣人,就在光头和刀疤脸默不吭声时,另一个黑衣人身影一晃,便朝凌天袭来。
从其突然发力的身影来看,比受伤的那个黑衣人身手更高。
然而凌天身子也没歪,抬起就是一腿,后发而先至。
“呼……”
黑衣人腾空飞起。
“蓬!”
那人连闷哼都没有,撞上木墙后直接滑倒在地。
光头脸色顿变,迅速起身,退了几步:“你玛的装得一手好逼,原来深不可测!”
刀疤脸知道遇上劲敌,一言不发,双臂交错中,一团气浪颤抖不已,跃然半空中。
别人运气,需要双臂环绕催动真气,他单单交错间便真气成形,可见功力之深厚。
“杀!”
刀疤脸双掌前推。
“嗷……”
真气犹如一头恶豹张牙舞爪,从天而降,碰神神伤,遇鬼鬼亡,凭这一招,他打遍整个市区乃至全市各县的青年一代,罕逢对手。
凌天左手负在背后,右手凭空轻轻一挥。
“破!”
空气,仿佛整个地颤抖了一下,刀疤脸的气浪无影无踪,一切在眨眼间便回归了平静。
凌天连个笑容都不给,双手负背:“在老子面前先出言挑衅,后纵容作恶,罪加一等,光头,给你一千种死法,自己来挑!”
刀疤脸已是惊慌之极,纵横江湖那么多年,居然在一个愣头青跟前栽了?
“去死!”
他一声恶吼,调集全身真气,用尽全力,向凌天击来。
凌天怒意已浓,身影未晃,右拳已至。
“轰!”
“卡嚓!”
刀疤脸眼睁睁看着自己小臂断成数截,恐惧得脸色惨白一片,忘了疼痛,喃喃自语:“能一拳击断我臂,难道你是……你是内功大师,已达收放自如的化境?”
“幼稚!”凌天飞起一脚,“内功算个屁!”
“呼……”
刀疤脸飞过整张桌子,轰然倒地。
大厅里传来十几个黑衣壮汉的脚步声,闪电般出现在包厢里,将光头等人团团围住。
“抄家伙!”光头一声低吼。
清一色黑衣人训练有素地朝背后一抄,有的抄出混铁钢管,有的拿出了锋利的斧头。
就在几分钟前凌天出手之际,光头知道今天遇到了生平未逢之敌,他紧急掏出手机。这些黑衣人都是唐门打手,离酒楼最近。
此时,刁进彪护着三位美女,已紧急撤到大街上,遥望着二楼,纳闷着凌天的反常表现。
这小子离门口最近,为什么不逃呢?难道在何婉华面前,非得再装个英雄好汉的臭逼?
然而,装完逼后,他怎么脱身呢?
有位四十多岁、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的中年男子,手里拎着几包滋补用品,歪着头看了半晌,慢慢靠近了刁进彪:
“这位小弟,酒楼里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好像跟谁动过武的样子,怎么又有那么多黑衣人涌进店里去。”
此人正是唐管家。
清晨,他遵照莫神医所托,下山采购几样跟蜃须一起熬制的辅料药,让手下带回山庄后,便顺便到唐门总部和川东市区分会处理了些公务,这时候才返回城中心,想在山下用些午餐,去观看下午的散打比赛。
刁进彪的声音还在打着颤:“上面,上面在打架,是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