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勇掌管这座十四号据点时间并不太长,而且也是为调回龙甲卫所做的镀金之旅,自然犯不上与下属拉近关系,故而原本据点戍卫军的几个佰长,全部都被其训斥过,薛天贵身为玄境高手,自然更是嚣张。
只是几句话,薛天贵立即与戍卫军的军官产生了巨大矛盾。
唐恒看得心中一乐,遇到这么一个大棒槌,可真是天助我也。
“混账!一个侍卫也敢辱骂军官!?”唐恒猛地跳起,大骂道:“你个王八蛋,拿丞相压我?军中事务也是你等可以插嘴的?原本看在薛军侯面上,顶多治你个喧哗军营的罪名,但你如此不知好歹,贻误军机与喧哗军营二罪并罚,来人,给我就地正法!”
“谁敢!?”薛天贵大吃一惊,想不到唐恒这么不留情面,竟然敢下令杀他。
一声大喝之下,身形猛地一窜,先下手为强,腰间宝剑化为一道青虹,直奔唐恒而来!
薛天贵的想法很自然,只要先擒住唐恒,自然没人敢对付他。
但唐恒既然敢下这个命令,自然有他的把握和准备。
薛天贵只是刚一动手,猛然间脚下大块青砖的缝隙中一缕青草冒出,接着一大片藤草疯了一般爆发,呼的一下长到齐腰深,瞬间封死了他所有的去向,同时藤草纠缠,直奔他双腿而来。
啊!?
薛天贵大吃一惊,脚尖在青砖上一点,身体腾空而起,再次扑向唐恒。
但有了这么一刹那的转变,唐恒冷笑一声,倚天剑瞬间握在手中,凡境八层的实力施展“璇玑争辉”,只是一道紫光闪过,当——
一声脆响,薛天贵勉强回救,硬生生与唐恒对了一剑。
原本足以碾压唐恒的玄气,却因为身负重伤,气息当即斩断,强忍胸口的剧痛和上涌的鲜血,被劈得落了下来。
咻咻,噗!
唐恒身躯后仰的同时,左手一扬,衣袖里的袖箭五支连射,当即洞穿薛天贵的胸腹。
哇!
鲜血喷涌,同时藤草缠绕而来,薛天贵还未挣扎得脱,一道身影闪过,噗!
薛天贵人头飞起,带着一脸愕然。
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的王权,还刀入鞘,冷言道:“薛天贵目无法纪,扰乱军机,刺杀大人,论罪当斩!”
这一下,不但是唐恒,便是一旁的任横也吓了一跳。
“做得好!”唐恒大为满意地上前拍了拍王权的肩膀,郑重道:“斩杀薛家家将,是我的主意,你只是奉命行事,这个责任不必为我挑着……”
“是,大人。”王权肃容应下。
这算是投名状了吧!
唐恒与郭嘉对视一眼,暗自嘀咕:自己一行人初来乍到,一无后台,二无深交,这个王权为何就敢跟薛泽作对,斩杀他的家将?
这个王权,有点疑问,可用,但必须考察清楚。
但此时显然不是追究此事背后原因的时候,见到有佰长当众归附,在王权和任横的示意下,十四号据点仅存的四百多战士,立即开始执行唐恒的所有命令。
刨除三十多个重伤员,还有四百多人,其中能够上马作战的合格骑兵,共有一百多人。
不愧是大宣皇朝能够征伐诸天的精兵,骑术几乎是人人必会的技能。
王权一杆硕大的骑枪,英气勃勃,而任横使用的是狼牙棒,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二人都是凡境八层的实力,胯下杂血的重鳞马,只比之精锐的骁骑卫差上那么一点,但二人的实力,却是高过大部分骁骑卫精兵的。
外面的千余怪族骑兵已经围住了据点,欢呼怪啸之音疯涌而来。
唐恒的一乘兵马,十五辆战车,四十狼骑,就算加上一百多名戍卫军骑兵,也不到二百人,数量对比简直完全落于下风,更何况城外的怪族骑兵,已经阵脚严密,通过之前败亡的鱼怪呱普,已经知晓了城内的实力,绝非之前的立足未稳,这时唐恒再次组织的冲击,在其他人看来,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尤其是戍卫军的任横,几次面泛难色,想要劝谏一下唐恒,但看到完全服从的王权,以及之前被调动得狂热起来的戍卫军骑兵,又想起抗命的薛天贵,一时间大为犹豫。
逮了一个机会,任横凑到王权身边,低声道:“王权,你怎么突然对这个唐乘首言听计从?你难道看不出,现在咱们最好的战术就是坚守待援吗?出击……二百人对阵一千人,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
王权头也不回,看着站在战车上做最后动员的唐恒,笑道:“看到了吗?老任,将士们士气可用,这股气,只可鼓,不可泄,要是泄了,这城就守不住了。”
“太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王权嘿嘿一笑,道:“难道你没看出这位唐大人,绝不是莽夫,他敢出击,就必然有所依仗……”
“援兵?”任横当即一楞,接着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
对啊,对方就是援兵,而他又敢于出击,必然是有更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