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村正氏族族长独女,名为村正凄。”
我端坐在垫子上,对着每天都会有许多前来拜访的贵客说着这同样的一句话。
这是父亲教给我的,而我也只需要说好这一句话,然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父亲和贵客们交谈就行了。
老实说,我真的是有点厌烦,但又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我是他的女儿。
独女。
所以我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给伪装了起来,因为这样实在太累了。每天都要笑脸迎人,我那个时候也是第一次感觉那么累,所以渐渐的,我把流露在外的情感都收了回来,都装藏在了心底,不露出半点情绪。
有一次,我偷听到旁系的下人们讲话,说我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吓人。
不过我也没有出来责罚他们,因为这是事实。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当然,父亲对于我的这种变化也是清楚的,他也没有怪我,只是用手摸着我的头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告诉我以后不用去迎接贵客们了,陪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行了。
嗯,他是一个好父亲。
最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而按照族里面的习俗,无论是支系旁系还是正统,六岁就要开始练剑,十二岁就要开始练习铸剑,到了十六岁之后就要根据不同的身份,分配到族中各个不同的地方去。
那一年,我刚满六岁,父亲就把我带到了族中所管理的山上,递给我一把剑,就让我开始练。
但是我什么都不懂,甚至连这一把剑都有点拿不太起。父亲就直接上来给我演示了如何使用剑去劈,并让我按照他这个动作一下一下地去练习。
但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拿得动这么重的剑,甚至还要去挥舞它。
但是父亲不管,可我又拿不动剑,于是他拿了一根小绳子,把剑绑在了我的手上,然后指向身边的一棵树,让我用这把剑去砍,把这棵树砍倒,今天的训练就完成了。
如果完不成,晚上就不许吃饭。
村正一族没有天赋这一说法,有的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付出总会收到平等的收获。
父亲是这样跟我说的。
然后我就得把那个快要有我三倍粗的树给砍倒,今晚才有饭吃。
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能够砍到对于她来说十分粗大的树呢。
所以我晚上就真的没吃上饭。
不过在夜晚,我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母亲却给我送来了两个饭团。
现在我还记得,里面有肉,还有梅菜,真的很美味。
父亲应该也知道吧,因为母亲和父亲是睡在一起的,而父亲多年练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母亲离开了房间。
所以说,父亲真的是很温柔呢。
有一天早上,一位从来没有见过的阿姨来到了家里,听母亲说,这位阿姨可能要在这里呆很久。
而且,她还把她的女儿带来了。
母亲说,按照辈分来说得话,她的女儿还是我表妹呢,和我相差只有两岁。
我早晨一般习惯在庭院中练剑,那个时候我已经七岁了,已经是可以把剑挥动自如了。就在我用力的挥舞着剑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什么在看着我,停下动作之后,回过身一看。
一个纤细娇小的女孩坐在过道上,一头特别长的姬式长发散落在身体的周围,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精致白嫩的有些过分的脸上,一双黑色的大眼睛一直在看着我,就算是我转过头来,也还是在盯着我。
这就是我的名义上的表妹,昨天刚刚认识的。
该怎么说呢?
她很粘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我的第一刻开始,就开始粘着我。
对于她这一种行为,我感觉到有一点束手无策。因为她只是凑过了然后紧紧的抱着我不放手而已。
“不好意思啊,小姐,优继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是很怕生的,这大概是很喜欢小姐您吧。”那位不知名的阿姨看着自己女儿的动作急忙向我道歉。
“没关系的,处木太太,凄也没有什么玩伴,就让优继和凄一起好好相处一阵吧。”我的母亲笑着对那位阿姨说道。
而父亲只是在一旁淡定的喝着茶,并没有说什么话。
就这样,那天晚上我被她抱了一整晚。
今天早上起来爬起来练剑,本来以为很小声了,没想到她还是发现了。
不过,虽然她很粘着我,但是她好像很不喜欢说话的样子,基本上都只有“嗯,好的,知道了”这几句话,而且当我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她都会像这样一直看着我,从来都没有过来打扰过我或者是发出什么声音扰乱我的思维。
所以我对这个粘人的小女孩并没有厌烦这种情绪。
相反的,每当我休息时,她都会主动的靠过来抱住我,而我习惯了之后也会轻轻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