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恰恰就是信任的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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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门中人来一家客栈这种事情,对纪大夫这些老住户而言早已司空见惯,算不得什么新闻。倒是贺衍和郭凝夫妇不免有些惊讶,等张同知走后,就十分谨慎的问道:“两位掌柜的莫非还在衙门内兼职?”
展鸰就笑,“什么兼职,不过会些个雕虫小技,略尽点绵薄之力罢了。”
她想谦虚,其他人却不让,就听郭先生道:“才刚她画的那全家福你们也见到了,觉得如何?”
“神乎其神!”夫妻二人齐声道。
郭先生微笑点头,又问:“那,比起如今的通缉画像如何?”
“云泥之别!”两人又默契十足的道。
说完之后,夫妻二人忽然福至心灵,难以置信的问:“难不成,两位是帮着缉拿逃犯?可那样精细的画,得费多少功夫?”
寻常工笔画动辄以天计数,这种新式画派那样栩栩如生,肯定也是要慢工出细活的,难道不怕贻误时机么?
展鸰笑着对席桐道:“你跟他们说罢,我得去瞧瞧我的牛肉煮的怎么样了,等着做肉松呢!”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剩下一个席桐孤独的承受贺衍等人热切的求知眼神。
每天都是煎炒烹炸的,日子久了难免絮烦,前番烤了匹萨之后,展鸰忽然就解锁了遗忘已久的西洋零食点心板块,一早就处理了大一块牛肉,又下各种作料入锅煮了,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李慧和高氏的年假还没结束,厨房里只有小翠儿和另一个小丫头看着火,见展鸰进来,连忙起身行礼,“掌柜的,水熬的差不多了,您看看还用再加吗?”
“加的时候都是有数的,如今也不必再添了,不然味道一冲就不匀和,做成肉松也不好吃。”展鸰摇摇头,揭开锅盖看了看,又闭着眼睛在汹涌翻滚的白色香雾里头吸了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这个味儿!”
一边收汁儿一边将牛肉碾碎,倒出来之后重新热一点油再炒,最后得到的就是蓬松柔软的肉松。
回头可以做肉松面包、肉松蛋糕,或者干脆在安静粘稠的粥水表面撒一把肉松。记住,动作一定要豪爽要潇洒,喝的时候,一口下去既要有粥又要有肉松,咸咸的香香的,开胃健脾又暖肺,荤素搭配十分合理。
蛋糕好说,只是这个面包……揉过面包胚的人都知道!那滋味简直算爽,彪形大汉都能给你揉崩溃了!
展鸰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近似于高筋粉的面粉,原本是做一种特殊的面条的,如今做面包倒也挺好。又因为尚未有那么多次的品种改良,现在的粮食远比后世的要粗糙些。将那种玩意儿生揉几个小时,一直揉出手套膜……展鸰非常冷静地表示了拒绝。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她忽然探出脑袋去,对铁柱、大树、大宝等人招招手,笑眯眯的道:“来,我这里有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一排彪形大汉忽然齐齐打了个哆嗦。
娘咧,这说辞听着咋这么耳熟?!
爷咧,这胳膊咋忽然酸痛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柱猛地瞪大了眼睛,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他终于想起来什么时候听过了:掌柜的叫他们打发蛋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