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这会儿见平地里冒出来一群道士,都是窃窃私语:
“不是成亲么,怎么还有道士?”
“难不成是谁的亲戚?”
“别胡说八道了,那可是展仙姑,都是同门中人,想必也是清宵观的道士们仰慕她的本事和名望,这才特意来道贺的!”
对啊,展仙姑啊,那可是法力高强的能人!这么一解释,大家就恍然大悟了。
“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可不是么,这回知道了!真不愧是仙姑啊,连清宵观的人都来了……”
展鸰:“……不,你不知道!”
虽说如今的婚娶规矩是头几天新人少见面,可展鸰和席桐却不管这些,下头的人也习惯他们不受这些繁文缛节,都随他们去了,于是一群人凑在一起核对明天的流程。
“……明儿早上先晒嫁妆,铁柱你们可得看好了,到时候人多手杂,千万别叫那些三只手混进来。丢东西事小,坏了喜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论起来,李慧是展鸰的入室弟子,身份最高,且又是成过亲的,对这些熟的不能再熟,便总抓总办。
铁柱等人忙将胸膛拍的震天响,吼得脸红脖子粗,“没问题!谁敢起坏心,还得问问咱们砂锅大小的拳头答应不答应!”
李慧满意的点点头,又有些犯愁的说:“按理说,该是男方的人带着来迎亲,女方的拦人,后面由女方的兄弟背上花轿,只是这迎亲好说,兄弟?”
褚锦率先举手,兴冲冲对李慧等人道:“到时候我带着你们拦人!”
只是这兄弟嘛?
众人都下意识将视线投向在场唯一一个符合身份的展鹤,然后又齐齐叹气加摇头:这小子能背啥?还不给压趴下啊!
展鹤有点不好意思,拽着展鸰的衣角小声道:“鹤儿很快就长大了啊,姐姐你等等我呀。”
众人发笑,展鸰也摸着他的脑袋道:“这次的事情等不及啦,不过等鹤儿长大了,可要保护姐姐呀。”
“没问题!”展鹤脸上的沮丧瞬间一扫而空,也学着铁柱他们那样拍胸脯,又捏了捏小拳头,像模像样的道,“我,我也长个砂锅大的拳头!”
众人哄笑不已,心道这个可有点儿难……
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被新娘子上花轿的兄弟哪儿找去啊?
秦勇挠了挠头,试探着道:“要不,就我来?”
褚锦皱眉,“不大好吧?你不是还得跟席大哥一起来迎亲么?”
“能者多劳么!”秦勇笑嘻嘻的顶着俩小酒窝道,“再说了,左不过是从一个院子迎到另一个院子,也不耽搁什么事儿。”
确实……
众人都顺着他的话开始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都快点头了,却忽然听窗外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笑道:“怎么,趁我不在家,就想抢我的活儿了么?”
大家先是一愣,展鸰、席桐和秦勇已经齐齐站起,喜形于色道:“大哥?”
院门一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大步流星走进来,朝众人大笑道:“是我,兄弟,好妹子,我回来啦!”
数月不见,肖鑫黑了也瘦了,身上披着件厚重的羊皮袄子,脸上又支棱着长满了钢丝一般的胡子,活脱脱一个野人,铁柱他们竟一时没认出来。
他上去跟席桐和秦勇都用力抱了下,又看向展鸰,跟她击了下掌,这才从羊皮袄子里头掏出来一角深青色的布料,感慨道:“好妹子,多亏了你们这个什么羽绒服的,还有那羽绒睡袋,今年可比往年过得舒坦多啦,当真又轻薄又暖和。如今天冷了,鸭毛越发的好了,你们可得再给我弄一套更厚实的!”
羊皮袄子那么老大,一件怕不能有十多斤,饶是他这么个壮汉吧,时间久了也是块不容忽视的大负担。相较之下,这羽绒系列可就太温柔了!
展鸰失笑,“自然,我正怕你寒冬腊月还不回来,在外面冻坏了呢!”
肖鑫摆摆手,“你们俩成亲这样的大事,我哪里能缺席?便是爬也要爬回来的!对了,外头还有给你们的贺礼呢,幸不辱命!”
众人都出去瞧,就见院墙外拴着两匹灰色的高头大马,甚是威武神俊,远非中原土地能养出来的宝马良驹。
在场一多半都是爱马之人,纷纷低呼出声,又忍不住上前围观。
谁知那两匹马都烈的很,隔着老远就开始发脾气,又撕又咬,竟将冬日那冻得梆硬的土地都踢出来几个浅坑。众人吓得不行,又如潮水退去一般纷纷退了回去。
肖鑫大笑道:“马贩子手中倒也有几匹,只没入我的眼,便径直叫他带我去了马场。说是马场,其实大半都是无人的荒野,颇有些烈性野马。这两匹小母马好像还是姐妹哩!倔强的很,这一路上没少给我苦头吃,不然我半月前就该到了的。”
说着,又对展鸰和席桐笑道:“原本我还打算使个离间计,对其中一匹好一些,叫另一匹不平衡,两个小子闹内讧才好呢。谁知竟精明的很,白骗着我的萝卜和上等草料、黄豆吃了,转过脸去就死活不上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