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本正经道:“别走神,商量正事儿呢。”
席桐都给她气笑了,狠狠的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这妮子,撩完了就跑……
他们两个在这里如此这般商议对策,顺便打情骂俏,后头唐氏依旧惶惶不可终日。
李慧热心的帮她打了热水擦洗,又取了干净的大手巾,“你不必担心,师父都开口了,就没有办不了的事儿!”
在这里这么些天,唐氏也知李慧对展鸰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当下勉强扯了扯嘴角,却依旧放心不下来。
掌柜的会怎么办呢?
官府也不是他们客栈开的,怎么能说抓谁就抓谁?再说,若是进去马上就出来,那厮必然气急败坏,说不得就要与他们一家人同归于尽的。
之前她不是没尝试着报官,可差爷们都说没法子、不好办……
李慧又帮她倒了热水,愤愤的骂道:“呸,什么阿物,老天爷怎么不一道雷下来劈了他!依我说你也不必走,孤儿寡母的,又没银子傍身,你去哪儿呢?本来一个女人家找活儿就够难的了,你再带着两个孩子,也没个住处,乞讨不成?若是他们不放过你们呢?他们身强力壮的,说撵也就撵上了,到时候荒郊野外,你们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唐氏本来没想这么多,这会儿听李慧叭叭说了,也是一阵后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抱着胳膊哀求道:“快别说了,我怕得很。”
“怕什么!有师父呢!”李慧拍了拍她的手,又咬牙切齿的说,“天下就没有这样的混账道理,没得叫恶人猖狂,好人却背井离乡的,不走,咱就不走!”
有人安慰陪伴着到底比独自一人承受好得多,在李慧的安慰下,唐氏总算稍稍平静了。
她抱着微烫的水杯出神,忽然心头一动,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对李慧道:“听说,掌柜的颇有神通,你说能不能叫她弄个符……”
干脆咒死了那些杂碎算完!
李慧一怔,竟也真跟着认真思索起来,可转念一想,却又摇头,“不好不好,那么一弄,俺师父可不就成了杀人犯?不成不成,没得为了那些人白担了罪名。”
她堪称展鸰在这大庆朝的头一号粉头,狂热程度比那王秀才的爹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怕有人说展鸰能上天呢,恐怕她也会认为自家师父这会儿不飞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唐氏的脸刷的红透了,有些惊慌的道:“对不住,我,我实在没想那么多……”
她是打从心眼儿里感激掌柜的,可也实在是又急又怕,这才胡思乱想了。
李慧笑笑,“甭怕,俺们都知道你不是坏人,这事儿本也是师父最先发现了,这才打发俺留心你哩,她生怕你家里出了事儿,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张嘴。”
唐氏眼眶又开始泛酸,喃喃道:“掌柜的是好人。”
李慧用力点头,“那是!”
唐氏被她无比坚定的模样逗笑了,转头却又忧愁起来。
这事儿,到底能不能成呢?若是自己能长长久久的留在这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