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便咔嚓嚓碎成一片,金黄酥脆的外皮比一般的零嘴儿都好吃;而里头的馅儿细腻无比,又有葱姜调和,一点也不油腻,一口下去满是肉汁,唇舌一抿就化开来……
里头还有葱呢,那么多葱!
其实诸锦并不爱吃葱,可偏偏展鸰加了许多,谁知竟一点儿邪气都没有,肉泥与香葱的香气完美融合,倒比旁的吃法更心思奇巧。
“太好吃了,姐姐以前为何不做这个?”诸锦飞快的吃掉一只,满足极了,一边喝着李氏倒的茶,一边暗搓搓的琢磨自己还能吃几个。五个?嗯,好像不大够……那就八个!嘶,是不是太多了些?
“你哪回不说这话倒是稀罕了!”展鸰笑道,“再说了,我做这么些,你吃的完吗?”
她本是随口一说,不曾想诸锦竟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嗯,自己今年十七岁,算一天吃一样好了,若是活到六十岁……那是多少?
头疼,看来哪怕为了多吃点好东西,也得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呀。
席桐得看孩子,展鸰就洗干净手之后亲自端了一盘过去。这人本来是挺感动的,谁知一听诸锦先吃了,脸立即就以肉眼看见的速度黑了。
“她先吃了?”席桐捏着个火烧,面无表情的问,好像在获取叛徒的叛国罪状一般严肃。
展鸰点头,倒是没太往心里去,“嗯,她在现场嘛,我想着你这么辛苦,一时半会儿也过不了,这不,就亲自给你送来啦。”
席桐的面色又飞快的好转了些,不过马上又阴了,还是重复刚才的问题,“她先吃了?”
她竟然敢第一个吃!
谁批准了?你打报告了吗?
睡梦中的展鹤鼻翼微动,睁开眼睛迅速定位,然后干脆利落的表达诉求,“饿了!”
“鼻子倒灵,不用叫自己就起来了。”展鸰失笑,过去给他用热手巾抹了抹脸,批了外衣,“过来吃饭吧。”
展鹤欢欢喜喜的嗯了声,撅着屁/股爬下炕,果然去小桌旁边乖巧坐好,一双满是渴望的大眼睛里头隐隐发绿。
那都是活生生给自己饿的。
席桐瞧了他一眼,顾不上跟诸锦那没眼色的争长短,自己先默默地吃了个。
得抓紧,若再不赶紧的,眼见着连个第二都要排不上了……
配着肉火烧的是香喷喷的金黄小米粥,有好喝又养胃,在场仨人都很对症。
方才展鸰在等火烧熟的时候也没闲着,去咸菜缸里摸了一块出来洗净切丝,拌了面糊和鸡蛋,煎了点咸菜饼子,十分下饭。
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喝粥吃饭,虽然没有太多话,可十分温馨。
吃完了饭,席桐熟练地收拾桌子,忽然又来了句,“今儿吃了肉火烧,倒是又想起了那日吃的素面烩火烧了。”
展鸰闻弦知意,“成,过几日得闲儿了给你做!”
席桐这才满意了。
素面烩火烧之所以特别好吃,就是因为那是他们俩单独关起门来吃的小灶,谁也捞不着,哼!
几日后,诸锦又带着夏白过来了,这回也不是空手,大老远就兴冲冲的喊道:“姐姐,你快出来瞧瞧,我把什么给你送来了!”
展鸰正在外头跟席桐和展鹤慢悠悠的打太极拳,听了这话三人齐齐抬头,然后又发出整齐的“哦~”
是一匹高大雄健的五花骏马,长长的鬃毛飘逸柔顺,一身油亮的皮毛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好似流动的碎银一般美丽。
它的眼睛圆溜溜的,睫毛格外长些,瞧着却很温顺的模样。
展鸰痴迷的围着看了几圈,这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摸,结果瞬间就被那种顺滑的手感征服,摸了几下觉得不过瘾,干脆趴上去用脸蹭。
啊啊啊啊啊马啊,她也是有马的人了!
那五花马也和气,不跟某人的黑马似的孤傲,头次见面也不使性子,只是轻轻地用脑袋蹭她,简直温柔的一塌糊涂!
“倾家荡产我也买了!”展鸰斩钉截铁的说,并信誓旦旦的宣称自己已经在电光火石间与这匹马产生了深厚的革命战友般的情谊,擦出激烈的火花,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割。
诸锦笑的前仰后合,夏白也是一脸不忍直视。
那么问题来了……似此等价值千金的宝马,在已经购入一套房产的前提下,即便倾家荡产,她还买得起吗?
“不必担忧!”诸锦笑道,“这本就是王同知那厮家中查抄出来的,下头的马贩子孝敬了好些,偏生那厮是个不识货的,听说当时查抄的时候,十多匹骏马都脏得不成样子了,挨挨挤挤在一个马棚里,十分萎靡,差役们还以为不过寻常劣马,结果刷洗之后真相大白,把那些爱马之辈心疼的要死了……如今弄来倒也没花几个钱。”
展鸰毫不犹豫的道谢,并且平生第一次涌出一点非常可耻的念头:若是为了这匹马,或许她厚颜无耻的请诸大人徇私枉法也没什么不好的……
原本诸清怀的意思是叫下头的人寻几匹性格温顺的小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