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我夫妻二人这几日便宿在此处吧。”
儿子就在眼前,蓝夫人当真一点儿别的想法都没了,哪儿还在意客栈简陋狭小,当即打发人回驿站取行李。
展鸰叫铁柱带他们去房间,自己则准备抓紧时间多给小孩儿做点好吃的。奈何小东西敏感的很,已经觉察到不对劲,死活不肯从她身上下来,一拽就瘪嘴要哭。
展鸰无奈,只得叫席桐也跟着进了厨房,“姐姐要给你做好吃的,你跟着哥哥在旁边看可好?”又是油又是火的,可不敢叫他继续趴在自己身上。
展鹤吸了吸鼻子,好歹答应了,委委屈屈下了地,抓着席桐的大手亦步亦趋。
因诸锦已来过许多回,也熟门熟路的跟了进去。
唉,若鹤儿同义父义母回去了,日后她再想见也不是这么容易了。
蓝源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一咬牙,也要往里走,丫头小厮也不敢拦,只好跟上,一群人便都呼啦啦涌入厨房。
君子远庖厨,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两位打从出娘胎就没见过厨房长什么样儿,才刚进去就被里头高高低低的瓶瓶罐罐震慑住,有种不知往何处下脚的尴尬。
原来厨房竟是这般模样么?
夫妻二人今日原本是去诸家会友,故而穿的都是正式宽袍大袖,十分繁琐华贵,远比普通衣裳更占地方,走起来飘逸灵动却难免呼呼生风,一不小心袖子就把桌边的陶盘扫了下去,吓了众人一大跳。
蓝夫人刷的红了脸,丫头赶忙去捡,她自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脑袋又碰到墙上挂的大蒜。她何曾见过此物?受惊之下忙往旁边挪开,谁知又一脚踩到装柴火的筐子,哎呦一声险些崴了脚。
蓝源生怕她摔了,赶紧上前去扶,然而自己也不利索,那一尺多长的袖子又啪的将案上一碗泡发的干菜打了出去,在地上摔得粉碎。
展鸰:“……”
有意见咱明说不好吗?我要是不看着点儿,是不是回头把我厨房都给拆了?
展鹤看着地上的菜干就噘了嘴,抱着席桐的大腿哼唧。
果然是坏人,把他和姐姐最喜欢吃的扁豆干弄坏了,不能吃扁豆炒肉丝了!那个辣辣的油汪汪的,伴着椒盐花卷可好吃了!
自打认识以来,诸锦就没见自家干爹干妈什么时候这般窘迫过,只得转身,“里头拥挤,咱们又都是外行,还是出去吧。”
蓝源夫妇面上做烧,忙跟展鸰赔了几声不是,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虽然丢了大丑,可蓝夫人还不舍得走,想扒着门框继续瞧,诸锦担心她等会儿被油烟熏着,到底是拉了出来。
三人在外头坐定,蓝夫人十分惴惴,想了下,叫丫头拿了一个荷包出来给二狗子,和颜悦色的道:“才刚我们笨手笨脚的,弄坏了好些东西,如今一堆人又要住着,权当开销吧。”
若在平时,这些琐事自然有她身边的大丫头处理,可如今她不是有求于人吗?总要低头的。
二狗子接过来抽了绳子倒出来一看,是四个精致小巧的万事如意银锞子,光芒灿灿,成色是极好的,一个约莫三两重,四个加起来少说十二两。
一家客栈各方面都十分实惠,一个人一日下来顶了天也就五百文罢了,保管伺候的舒舒服服。他们连主子、丫头带车夫的足有六、七个,再加上牲口草料,一日约莫也得二三两银子。
二狗子在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下,又问:“不知几位要住几日呢?”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一两日吧,且先不必找了。”
二狗子却不肯,“这事儿小的做不得主,且先入了账,回头我请示了掌柜的,叫她拿主意吧。”
十二两银子,都够他们住五、六日了。便是算上方才弄坏的东西,怎么花都花不完的。
万事都指望她拿主意的展掌柜已经和好了面,搁在一旁醒着,又叫席桐去弄了点猪肉进来。
因预备着明日开张,她特意提前嘱咐城中商户送了一扇猪肉来,之前的排骨也是用的这个,真真儿的入口即化,且新鲜着呢。
眼下他们客栈鸡鸭蛋早已自给自足,唯独一个猪,因是正经自然饲养的农家猪,长得很慢,一年只能杀一回,如今养的这批才半大,还不能用,只能买着吃。
取了最细嫩的五花肉混着葱姜剁成蓉,定要十分细腻,不然口感就差了。完了再入料酒、白糖和盐沿着一个方向上劲拌匀。
随着她的搅动,馅料鲜美的味道渐渐扩散开来,展鹤暂时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跟席桐挤在一起偷着咽口水。
还是生的就这样香,等回头做熟了,那得多好吃啊。
展鸰将面皮擀的极薄,小心的包进馅儿去,褶子都攒到下头,瞧着跟圆滚滚的小蘑菇似的,玲珑可爱。
包子弄好了要放在一旁醒一会儿,不然面皮不够蓬松,吃起来便硬邦邦黏糊糊的,口味便大打折扣。
趁着醒面的功夫,她又去找了几样菌子来,有鲜的也有干的,鲜的洗净,干的早泡好了的便冲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