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符阵并不是没有发挥作用,然而在黑雾之下,却如此不堪一击,只是眨眼就化作虚无。
我一瞬间就是去了视线,只听见身边忽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就好似多少年的老烟枪。
我能够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张驰的,顿时焦急万分,张驰本就坐在我的身边,然而此时完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急忙伸手胡乱地抓,一边大声呼喊起来:“张驰!林雅…;…;”
只一开口,我瞬间就感觉被一口浓烟给呛到,顿时喉咙传来一阵灼烧一般的疼痛,好似一口吞了一颗烧红的煤球,灼得令人窒息。我捂着喉咙,猛烈咳嗽起来,身子几乎弓成了九十度,感觉肺部在那一刻被无数虫蚁噬咬,疼痛难当。
短短两三秒,我就一跟头栽倒在地,但是我并没有昏厥,而是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嘴巴大开,感觉自己的喉咙好似要喷出火来。
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蜚乃是灾兽,所过之处便有大疫降临,横尸遍野寸草不生,而来源便是这由其散发凝而不散的浓雾。
此时我已然说不出话来,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张着嘴,只有一声声呼呼地干吼,就仿佛死神来临的脚步,在脑中回响。
毫无还手之力…;…;
忽然,一股清流从我腹中倾泻而出,就好似清晨吹散薄雾的一缕微风,将我浑身洗刷,紧接着就看见我周身被柔和的微芒笼罩,紧接着,我喉头一痒,猛地咳了一声,只见一滩乌黑的浓血从我口中喷出,随即我只感觉自己死而复生一般,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疯狂地呼吸起来。
黑气依旧将我们身子包裹,但是却被我周身浮现的微芒给阻挡,而我此时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正常呼吸,原本喉咙之中的剧痛在可出一口黑血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
我十分诧异,但是立即意识到有可能是谁将某种法门加持到了我的身上,是我能够免疫致命黑气的侵袭。
忽然,黑暗雾中猛地伸出来一双洁白的玉臂,将我紧紧拽住,接着就看到林雅拉着昏死过去的张驰出现在我面前,呃…;…;确切的说是直接撞进了我的怀里。
因为黑雾的缘故,目力所及连二十公分都不到,所以当我能够瞧见林雅的时候,她的额头便已经撞到我的胸口了,若不是看到她手中拽着张驰的衣领,我都不知道那是谁。
然而此时也不是烟视媚行之时,林雅周身也被与我类似的微芒所笼罩,我一愣,接着伸手将张驰也给拉了过来,才发现他也是。
正在我惊讶之际,林雅忽然开口说道:“很奇怪吧,我已开始也十分诧异,只以为有人用法门保我,亦或是那禺疆到来,但是当我仔细感受之后才发现这力量来自蓐收!”
什么!我一愣,道:“难道鲁老他们请得是蓐收?”
林雅无语地瞪了我一眼道:“我们三个喝了她给的粥啊!一开始我还心有警觉,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先见之明!这粥能解蜚的毒雾!”
啊!我惊讶地叫了一声,我的天,那蓐收有此神力,显然已经知晓我们的遭遇,怎么不出手相助?
林雅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只说可能有个中原因吧。
我们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嗡鸣,好似洪钟大吕,接着我就听见王参的声音传来:“蜚!通宝道人在此!休得放肆!”
声音虽是王参的声音,但是字正腔圆,却不是王参那带有轻微地方口音的语调,显然不是本人。王参能够在其中生龙活虎,想必依靠所请之人的法力,保全了自己。
紧接着前方就是一阵激烈地拼斗之声传来。
因为视线受阻,我完全是凭借听力来辨别。
通宝道人?王参自然不会有这称呼,我一想莫不是王参请了先人上身,要知道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没有蓐收的力量护体,倘若没能及时逃离,此时已然深陷这剧毒浓雾之中,如果没有法门加持,估计凶多吉少,下场未必会比付音前辈好多少!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头一跳,别人怎样我不管,张师兄可是在请守护灵之列,想到这儿,我转身就朝那边跑去,王参请先辈上身,想必能够坚持一会儿,我此时两眼一抹黑,也是依着听力,往王参反方向疾走。
走了没几步,我一下子绊到了什么,整个人就朝前扑了过去,但是我立即爬了起来,转身摸去,要知道一路上应该是没有绊脚之物,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人!
果然,我摸到了一具剧烈颤抖的肉体,我急忙将那个人拉过来,贴近了瞧,看到了一张因为痛苦扭曲地不成模样的苍老面孔,此人并不是张师兄,而是蓬莱守门人中的一员。
他看见我,浑身一震,眼神之中无比震惊和意外,但是这份情绪立即消散了去,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要说什么,我急忙贴近耳朵,这个人几乎发出声来,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我耳边嘶哑地说着,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请灵失败,鲁老重伤,救…;…;”
只说出一个救字,这个老者脖子一扭便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