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可以看出这个人有着极其强大的心境,喜怒哀乐,不形于色,整个人深邃地如同汪洋大海,让人心生敬畏。
老人回头,前面的三个人也回过头来,一个个年龄差距不大,稚气未脱的孩子,最大的看起来十七八岁眼睛是灵动,略带着一丝孤傲,正是这个年纪所拥有的,但是仔细一瞧发现他的眼睛格外深邃,不想前面的老人乃是心境上的强大,而是潜力上的强大,让人一眼就差点陷入其中,这个人没什么天赋,但是一旦后天努力,将会爆发出惊人的潜能来。
另外一个稍小一点,但是也有十五岁的光景,戴着一副眼镜,呆呆的模样,看人带着一丝怯懦,但是眼神尖锐,就仿佛鹰眼,最小的不过十一二岁,眼角上翘,神采奕奕,绝对是个闹腾的孩子。
那个老人胡须一动,开口问道:“璟天,师兄弟几人你的眼光最为独到,你可知道棺椁里面的是什么?”
璟天!这个人叫我璟天!
那我是谁?
孙璟天!
那么这个人是谁?
虽然从师父口中听不到关于孙璟天的信息,但是种种迹象猜测,加上师父当初那一个师叔一样的口型,我不得不猜想,难道这个老人是太师祖!
我心中无与伦比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那么我眼前的这段景象毫无疑问是孙璟天传达给我的记忆!
“旱魃?”我略带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太师祖点了点头,说:“虽为旱魃,但是并未完全成型,目前处于沉眠之中,我带你们来此处,一来,增加你们的见识,二来,取那千年血浆腐尸花浇灌地脉祖灵,三来,为此地增设法阵以免后人遭遇旱魃出世的灾难。”
“师父,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开棺把旱魃毁灭了去?”在我身边的青年人问道。
太师祖摇了摇头,说:“冕儿,就凭我们几人,还不足以毁灭旱魃,如果你们的师祖在世或许还有机会将之毁灭,旱魃并未成型,强在于其肉体,永世不毁,而魂灵,虽然三魂七魄俱在,但是也不过人仙的级别。机缘不在于我们,不可强行干预。”
说罢,太师祖让那个被称为冕儿的人去摘血浆腐尸花,并且勒令只能摘一朵,而他则开始研究起四周墙壁上的巫文来,这些巫文被雕刻在石壁上,不仔细看几乎不能察觉,所以太师祖在每一个角落打了一竖光球,用以照明。
看了许久,冕儿方才满头大汗地将血浆腐尸花交到太师祖手中,看起来他摘血浆腐尸花花了不少力气,看似如同普通花朵一般,竟然摘起来如此艰难,我十分诧异,可是刚才一直在看墙壁上的巫文,就没有注意到。
太师祖拿出一个玻璃罐,将血浆腐尸花放入其中。
然后指着墙壁上的巫文对我们说道:“这些是两千年前的古夜郎文字,也是夜郎大巫施术所用,我们一路走来能够看到不少游离的法阵,全是这个大阵与外面大厅内的巫文通联形成,用来保护这座古墓,是心脏,从巫文上看,这个阵应该叫做无极幻境,需要以人血祭奠激发,所用人血越多,越是恐怖,一旦被触发,处于大阵内的任何人的潜能都会被无限制地激发,恐怕是为了促进棺内僵尸进阶,避免僵尸肉体限制灵魂所布,真不知道当初夜郎大巫抱着怎样的心态,这是要打算制造一个尸魔报复中原吗?”
“那可不行,师父,我们一定要避免这件事发生!”那个眼神深邃地少年说道。
太师祖点了点头,说:“你们应该都知道怎么布天道金钟术,来住我布下此阵。”
“诺!”众人点头应承。
五个人在太师祖的指点下分别来到石台周围的六个方位,正好位于士兵雕像内侧,在太师祖的统一命令下,开始用手中的法杖绘制符阵,每一个人绘制的符阵都各不相同,但是彼此有着一丝联系存在,乍一看十分微弱,一旦用意念力去感受,这一丝联系就仿佛钢丝一般坚硬。
符阵一成,几个人同时往前一步站在符阵之内,开始低声行咒,一开始咒语声低沉微弱,渐渐地越来越高亢响亮,最后,以太师祖为中心,行咒之声如雷贯耳,在整个空间之内反复回荡,嗡嗡作响。
一道若有若无的障壁倏然撼地而起,直入顶端,而每一个人脚下的符阵倏然飘起,朝着顶部聚合,最后就如同拼接拼图一般,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而复杂的符阵,慢慢黯淡直至最后消失,所有人的咒语也在这一刻同时停止。
两个年级最小的孩子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脸汗水,不过每个人眼中都透露着一丝自豪和成就,这是众人齐心协力布下的法阵。
就在这时,空中一个悠扬却愤怒的声音响起,是苗语,没有人听得懂,几个人面面相觑,只有太师祖神情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然后淡淡一笑,就没再说话了。
那个声音还想不停地说话,带着愤怒气恼,最后几乎是破口大骂,但是过了几分钟还是消停了。
然后,太师祖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巫文,淡淡说道:“这东西我略懂一二,看看能不能改一改,开一条生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