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愣神之际,师兄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咙,直接将我举了起来,就仿佛提着一只小鸡,这力量大如老牛,远远超出了他原本的力气。
顿时一阵窒息感就充斥了我的全身,我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我看到师兄的青铜剑刺此刻正冒着黑烟,而他的双眼透露出一股决绝的杀意,凶历!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从地上游离而出的是一个器灵,此刻苟延残喘,拼死一搏为的就是带走我们其中一人的命,这些器灵早已经被阴气消磨地暴戾嗜血,在他们眼中只有鲜血和死亡。
很不幸,我成为了这一个。
师兄的手毫不犹豫地开始用力,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脑袋不断地充血,一阵眩晕。
突然,横空飞出一脚,直中师兄腰间,将师兄踢飞,是熊璘琨及时出手解救于我,我捂着喉咙不停地咳嗽,师兄的力气异乎寻常,差点把我脖子都给扭断了。
师兄在地上滚了两圈,接着一跃而起,举剑朝我们刺了过来,熊璘琨立即唤出金铃蛊,一道金光飞射而出,直接迎上了师兄的剑锋。
铿!
金铃蛊和师兄同时往反方向摔去,在器灵的控制下师兄出奇地凶悍,毫无章法可言,就是要取我们性命。
我则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压在了师兄身上,一手抵着他的剑,一手按住他的额头,意念力陡然激发超师兄神识灌输进去,静心咒在那一刻陡然从我口中冒出。
我本来可以用驱符阵直接将器灵驱散,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就是如果师兄讲这个器灵降服化为己用,那对于他的实力绝对有巨大的增进,尽管这个器灵暴戾,但我相信通过以后的磨练可以渐渐减少其中的戾气。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之中一闪而过,我就当机立断,选择用静心咒助师兄压制器灵。
然而当静心咒出口的一瞬间,我发现这个器灵的执念极深,虽然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师兄的意志依旧被稳稳压住,师兄开始大力挣扎,反手就要将青铜剑刺入我的心口,与师兄角力,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又有一个器灵再从中作祟,力气更是大得惊人。
我不敢再多犹豫,一拳砸在师兄手臂肌腱出,使他暂时使不上劲,接着咒语一变,落尘咒刹那间迸发而出,因为我用力压着师兄,所以用的声音也很大,一出口,声如洪钟,就仿佛憋在胸口的一股气猛然爆发,气息绵长浑厚,不绝于耳。
这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我也不清楚自己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在竭尽全力的情况下,用出了咒言。
施术的方法分为瞬发、绘制和行咒,咒言是直接将术法用行咒的方式施展,不需要晶石引导,全凭气沉丹田而出的言语,就如同道家吼功一般。
但是师父根本就没教过我这一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是如何使出来的。
但是效果那是立竿见影。
落尘咒本身就是我从孙璟天意识中习得,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等级的术法,总之就是强大!
化作咒言,我感觉整个空间之中的空气开始缓缓流动,无数气息汇聚在一起,化作一条滚滚长河,就如同站立于黄河壶口瀑布之旁,自有一种人与天齐,魂入九天的强大气魄。
师兄浑身颤抖,而他的双眼开始不住地在正常与乌黑之间转换,俨然是他的意识被我给激发出来,开始试图压制器灵。
我一鼓作气,沉心静气,不断地将自己的意念力激发出来,帮助师兄压制器灵的控制,就好像是不断地呼唤一个处于昏迷之中的人一般。
啊!师兄大吼了一声,一股黑气陡然从他体内逼出,朝着他手中的青铜剑汇集而去,与此同时,另外一声痛苦的嘶吼从大厅内传来。
一股热气骤然涌向我们,将我们又一次掀倒在地。
我抬头一看,发现大厅内的旱魃正捂着耳朵痛苦地嘶吼着,似乎听到了什么足以让他害怕的声音,而在他周围早已是一片火海,滔天的烈焰凭空燃烧,将大地炙烤地一片通红。
而在火焰热气的炙烤下,石台四周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巨大障壁,就像是水族馆内那个直通顶部的圆柱形玻璃箱,此时此刻障壁上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符阵!对,是符阵!其边缘正好位于三十个士兵站立的位置。
这似乎是一个封印大阵,滔天的烈焰也同样止步于四周的障壁之内。奇怪的是竟然连葛尹禾的天眼也没有发现这个大阵的存在。
我的落尘咒一停,师兄直接昏死过去,口吐白沫,而汇入青铜剑内的器灵也不见了踪影,似乎暂时蛰伏了。
我探了一下师兄的鼻息,气息厚重,应该没事,嘴里面的白沫也只是被附身之后的副作用。
与此同时,障壁上的金色符阵也渐渐暗淡,旱魃捂着耳朵面目扭曲,就仿佛经受了无比的苦楚,他那凶狠的目光一下子击中了我,让我浑身上下一僵,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往下滚,旱魃周遭的火焰不断升腾,就如同一条条火龙不停翻滚,就如同他不断攀升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