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挤了挤,透过人群往外面瞧,看到长坡下站着十多号人,大部分穿着苗族服饰,一个胖乎乎的老婆子站在最前面,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像是贾寨的神婆。不过有两男两女四个人西装革履,打扮的十分利落,显得格格不入,这四个人站在道路两侧,男女都自顾自抽着烟,欣赏四周的风景,就仿佛不关己事一般。
“贾芳!你还有脸来我苗家寨!”苗老爷子中气十足地问道。
“苗凤儿怎么不在?”贾芳眯着眼睛问道,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双方用的是苗语,好在旁边的苗叔在做实时翻译。
“死老婆子!你还好意思问!”苗老爷子显然被对方的态度气到了,张嘴就骂。
“哦!我差点忘了,那老女人不自量力,想要与我比试一番,结果太弱了,中了我的空头蛊,现在应该活不了了吧?”这个老女人嘴巴十分恶毒,涨红了老脸说道,“苗老头,你刚才骂我的话我记着,自会找你算账,现在我只有一句话,把虫窟让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们全寨离开,否则,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咳咳,有话好好说,”与此同时,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扔掉烟头站出来,压了压手,示意两边熄火,那贾芳竟然还很听话地闭上了嘴,然后男子面对我们,“苗大长老,贾神婆与你苗家寨有什么过节我暂且不管,我只希望你们将虫窟让出来,我可以保证在场所有人平安!并且派人为你们另寻宝地安生。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投靠我们,那自然是拍手欢迎。”
“你是什么人?”苗老爷子没好气地问。
“贾寨投靠了我马家,那么自然要派人扶持,在下马向前,也是贾寨的顾问,这次过来就是充当个说客,公事公办,苗老爷子可别记仇。”那个男人说话面带春风,让人生不出几多怨恨来。
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深不可测。
“哼!马家的臭脚什么时候伸到我苗疆一带来了?嫌我们过得太安生了吗?贾芳!你难道忘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了!”苗老爷子怒目圆瞪,眉头紧锁。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规矩了!常年呆在又穷又酸的深山老林里,把你们这群老骨头的脑袋都锈蚀了,西南马家一家独大,我们依附他们换来贾寨丰衣足食有何不可?”两个老人针锋相对,我们听着也感觉十分揪心。
这是传统习俗与现代理念的碰撞,也许依附马家寻求更好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贾寨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向千百年传承下来的苗蛊传统宣战。
“够了!西南十二寨已无贾寨!你就等着其他苗寨的讨伐吧!”
“不,应该是西南十二寨终归会变成贾寨!”说着,贾芳挥了挥手,身后人将三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押了上来。
这几个人是苗老爷子派出去向其他苗寨传递信息的人,身上遍体鳞伤,俨然是经过一番搏斗,然而终归还是全部被捉了!
“什么!”苗老爷子大惊失色。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在喊儿子,也有人再喊爸爸,这三个人在苗家寨都有亲人。
苗老爷子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他们现在无异于被孤立了,如果苗家寨被灭,那么其他苗寨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是岌岌可危。
“苗老头,这几个人的性命和你全寨人的性命可都捏在你手上了,你要想好了。”贾芳又一次眯起了眼睛,然后举起手,我看到在她身后有人同样举起了刀子,等候贾芳的指令随时手起刀落。
就在这时,马向前又站了出来,附和道:“不如这样吧,你们派人比试一场,如果你们赢了,我们放人离开,绝不纠缠,如果你们输了,让出虫窟,我保你们平安如何?”两人一唱一和就像是设计好了一般,听的人心生厌恶。
“苗凤儿死了,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人了?我听说苗凤儿有个孙女,挺有天赋的,应该继承了她神婆的位置吧?”贾芳面带挑衅地抬头凝视。
就在这时,人群中陆陆续续站出来五个老人,其中一人怒声喊道:“可别忘了我们几个长老!”
“噢!你们打算一起上吗?”贾芳拄着拐杖上前一步,寒声说道。
就在这时,苗丹珠稚嫩的声音在前头响起:“几位长老!让我苗丹珠……”
突然,一双大手按住了苗丹珠颤抖的肩膀,同时打断了苗丹珠的话。
“你还小,能够与你奶奶比肩之时在为她报仇也不迟。”
紧接着师叔的声音有如洪钟,在苗家寨上空炸响:“我上古术巫一脉!陆烨!前来领教!”
“哪来的山野门派?这是我苗寨的私事,外人不要馋和!小心死无全尸!”贾芳瞧见突然站出来的师叔,满脸诧异。
师叔拱手说道:“我与苗凤儿乃是故交,也是苗家寨的座上宾,你们既然纠缠不休,我也不能视若旁观,先由我来领教一番贾寨的空头蛊,如果你输了,还请立即离开,如果我输了……”
“若果你输了,这三个人也会跟你一起陪葬!”贾芳当真是不留情面。
我望着师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