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不是大方之人,锱铢必较。
闻琉以后会向太医请教,也会在太医院中待了好长时间,他会医人,也知道该怎么不动声色地下毒。
……
闻琉忍着眼泪去了宴府,却扑了个空,宴卿卿不在。
“江公子邀小姐去赏花了。”守卫对闻琉说,“她说若是您要是来了,没事的话,就先在府内等着,她一会儿就回来。”
宴将军前几日已经走了,宴小将军也不在府中,估计是和赵紊喝酒去了。
闻琉一人在宴府等了半天,小厮上来添了好几次茶水,宴卿卿也没有回来。
他没再等下去,闻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宫,只记得自己的腿像是生了铅一样重。
他害怕自己再在宴府呆下去,就会看见江沐送宴卿卿回来。
不过那天宴卿卿倒是坐自己马车回来的,她本不想外出,但江沐觉得家中闷,要是出去的话涂婉又会跟着,便邀了宴卿卿一起。
宴卿卿还以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没想到涂婉回来路上扭了脚,肿了起来,倒是费了不少时间。
她与江沐是从小相识的好友,两人都没那种意思,倒也不介意成为夫妇,只是涂婉和江夫人,宴卿卿叹了声气。
等她回府时,小厮连忙和宴卿卿说了闻琉在府中等她半天,不久前才回的宫。她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吩咐过的事。
宴卿卿心道坏了,闻琉生她气了。
她揉了揉额头,先让马夫备好马车,又让厨房准备东西,准备去皇宫一趟。
……
闻琉一回宫便把自己关在殿内。他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眼神有些茫然,他心智尚未成熟,对许多事情都是半懂不懂。
闻琉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对宴卿卿有那么强的占有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妒恨是因为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讨厌江沐,恨极了他的存在。
闻琉还是在冷宫呆得久,连脑中的想法都是狠毒的,他想江沐要是死了,卿姐姐会不会就属于自己了?
他的头埋进被褥中。
闻琉委实伤心,眼眶都红了起来。
天色渐渐黯淡,外边也点起了灯,殿内却还是漆黑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摆,一太监在殿门外犹豫了片刻,朝里问道:“五皇子,您睡了吗?宴家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殿内迟迟没有动静,太监还以为闻琉睡了,转身要对后面的人说什么,门却突然打开了。
昏暗的灯光映着闻琉的脸,有些恐怖。太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又连忙低头,捧上宴家送来的食盒。
闻琉盯着他后面的人。
天还未完全黑下去,回廊干净,柱|身直立。
宴卿卿站在太监后面,后面有几个宫女,金步摇轻轻晃动,她笑了笑,道:“我惹五皇子生气了?”
闻琉眼睛酸涩。
她算得上是在皇后娘娘膝下长大的,晚上入宫也时常留宿,住皇后娘娘的偏殿,与二公主一起。
宴卿卿疼闻琉,知他乖巧,不会随意轻易甩脸色走人,约摸是生了气。
而照闻琉的性子,他怕是连晚饭都会忘了吃。她便差下人做了些他喜欢的羊乳饼,送来给他。
闻琉咬着唇摇头,又慢慢抬起手臂捂住眼睛,身子一颤一颤。
宴卿卿叹了口气,轻轻拿过太监手中的食盒,手中的翡翠玉镯剔透,道:“夜要深了,怎么不点灯?五皇子磕着了怎么办?”
太监连忙应她:“奴才这就去。”
闻琉心中委屈,哭个不停,都抽泣起来。
宴卿卿心软了,她料到闻琉会生气,但没想到会哭成这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