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那么久,奴婢都怕他要生您的气了。”
宴卿卿摇了摇头,轻轻把翠绿耳坠子带上,又扶了扶发上的步摇才道:“皇上没那么小气,只是不知道他这是弄哪出?”
闻琉若真有事找她,就该直接进来找她了,他就是这样的直白性子。
宴卿卿这样想,相然也不好再说别的。
可她心中那抹隐隐的怪异却又冒了出来,挥之不去。
她总觉得宴卿卿和闻琉的关系太过亲密。
她家小姐素来最懂礼数,在皇上面前也是端着姐姐的面子,现在虽还是没什么大变化,但她在皇上面前却是越来越松懈,两人甚至都已经不像是姐弟。
那些书信相然曾不小心看过几眼,看似像普通的话家常,可却让相然震惊到了现在。
“朕最喜姐姐性子,觉着旁人都不若你好,望姐姐在世家中多为朕选几个像你的,到时再仔细看看能否挑入宫中。”
宴卿卿是闻琉义姐,说喜欢性子倒没什么好质疑。可选几个像她的入宫,那这就怪了!他敬重宴卿卿,难道还要敬到床上去?
相然不敢胡乱说话。
他说得这样直,当真让人不知道他这是本来性子还是故意调戏。
而照宴卿卿往常的做法,她现在应该是赶着出去见皇上的,哪里会像这样还有闲心在这慢悠悠地带耳坠子?
相然心中越想越乱,她甚至已经天马行空地想宴卿卿和闻琉是不是去幽会,所以才要花时间在妆容之上。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总归不是错的。
宴卿卿垂眸看着桌子,似乎不知道该选什么饰品,最后却是轻叹了口气,只拿了最不出彩的。
她倒没别的心思,只是这种时间,宴卿卿当真是不想见闻琉。
宴卿卿心有杂念,没回头看相然,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倘若知道了,非得恼怒得斥她一顿。宴卿卿再怎么样也是要脸面的,哪受得了贴身丫鬟这样荒唐无比的揣摩?
闻琉与她若不是姐弟关系,还能是什么?她和闻琉可都没那方面的想法。
……
闻琉手放在马车中条理分明的香楠木桌上,撑着头正在闭眼小憩。马车里放有镂空铜形暖炉,帘幔厚实挡风,绣着素净的纹路。
侍卫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闻琉。
“宴小姐,请上马车。”
闻琉听见声音便睁了眼,他放下手,揉了揉手腕。
马车的门从外被轻轻推开,明亮的光线射入,忽地有些刺眼。
闻琉朝宴卿卿道:“义姐来了。”
宴卿卿似乎不惊讶他在这里面,叫了声陛下,在一旁坐了下来。
她今日穿得倒普通,大氅裹着丰盈饱满的身子,里边是素净的淡色罗裙,脚上绣花鞋绣有花叶样式
“义姐知道朕在这?”闻琉慢慢直起了身子,他笑了笑,“朕在这儿等了许久,没想到恰好碰见义姐贪睡。”
“丫鬟猜你在这,回去便告诉了我。”宴卿卿问,“陛下不是说让我进宫中聚聚吗?怎么自己出来了?”
“在宫中闷了快一个月,心想反正没大事,不如出来玩玩。”闻琉拉过宴卿卿的手,亲昵地摇了摇,轻轻说道,“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义姐。”
如玉的面容俊朗,浅灰的眼眸直直勾勾地盯着宴卿卿,倒让人有心悸之感。
宴卿卿委实无奈,手又被他攥紧,收不回来,只能问道:“陛下要我陪你做什么?”
闻琉以前也说过这种讨好的话,他那时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说出来也不过是想让宴卿卿陪他出去看焰火会。
“还是义姐最了解朕。”闻琉小声道,“朕想去观音庙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