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推开窗,阁宇里的闷气散了些出去,两人隔着张桌相对而坐,桌上摆放新鲜的果子,倒是废了心思。
“这些东西就是图个乐趣,好不容易邀义姐出来,总不能亏待了。”闻琉笑说,“许久未与你这样安静呆着,甚是怀念以前。”
宴卿卿手搭在桌上,回他道:“以前日子安宁,有人抗着天大的压力,现在那人成了陛下,倒希望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闻琉揉了揉额头,眉眼间有困倦之意,他应道:“义姐倒不用担心这个,朝中有识之士众多,即便朕出了错,也会有人能想到法子解决的。”
烟花声忽地从湖心响起,升起朵朵祥云,打破漆黑的寂静,今日似乎是有场焰火盛会,天空的明亮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宴卿卿只朝外望了几眼,回头便瞧见闻琉手撑着头打盹,鼻息轻浅。
她无奈一笑。
闻琉许久没睡,自然是困的,邀宴卿卿出来也不过是想开年第一天是与她一起的。
宴卿卿没想那么多,只是他方才还和自己说着话,这才转眼的功夫就睡着了,想必也是累极了。
她轻轻关上了镂雕刻花窗户,起身慢慢出去朝船夫拿了件新毯子,替他披盖在他身上,动作轻柔,不想打扰他。
闻琉却睡得太熟,手突然一松,高大的身躯差点磕在桌上,宴卿卿连忙扶住他。他倒在宴卿卿温暖的怀中,迷糊地睁不开眼,轻轻叫了声义姐,随后就睡了过去。
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都是这两天熬夜熬得太多,忙于处理政事,睡不安稳才出来的,宴卿卿倒是不好再把他叫醒。
可他这样姿势靠在自己高耸的雪脯上,就算是睡着了恐怕身子也不舒服。宴卿卿心中虽是有抹异常的不舒服感,但她好歹与闻琉相识多年,便下意识地忽略了这点。
她只是轻轻动了动,闻琉便强撑着睁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宴卿卿心中无奈,但也清楚他这几天没怎么休息过,倒不好再动来动去 ,只得替他盖上厚毯子。
宴卿卿怀里是高大健壮的闻琉,她身子又对他敏感,这样怪异的姿势,让她腿都有些酥软了,脑中想到的,是梦境中各种如同真实般的荒|淫。
待闻琉真的睡熟之后,宴卿卿才敢挪自己的身子。她把闻琉轻轻放了下来,替他盖严实些。
宴卿卿指尖摸了摸闻琉温热的脸,
她想闻琉真的太累了,以后若是挑了妃子,定要交代几句让他早些睡着。
宴卿卿就这样坐在一旁,就像在陪他一般。她不敢吵着闻琉,也没有出去。宴卿卿本来就是喜静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去外边凑热闹。
画舫离湖心并不怎么远,但湖心间的欢乐声却离这儿远得很,宴卿卿也是困意浓浓,便像闻琉样撑在桌上打了个盹。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那毯子披在自己身上,闻琉不见了。
夜色浓重的黑暗笼罩湖面,宴卿卿下了楼,瞧见闻琉屈起条腿坐在船沿一旁,那儿没有漆红护栏,他手中有壶酒。
船夫仿佛在往岸边划,船身微动,他明日还要早朝,确实耽搁不得。灯笼莫名熄了好多个,画舫上是摸不清的黑暗。
宴卿卿是有些怕黑的,画舫上如此安静,水波荡漾的声音阵阵传来,倒是十分怪异。她往前走了几步到闻琉后边,朝闻琉说:“陛下是睡醒了吗?外边风凉,别总在这吹风。”
闻琉回过头,朝她笑了笑,恰逢湖心焰火绽放,带来的少许光亮映得他脸若谪仙般。
他虽是有温润君子,宴卿卿却觉得夜色过浓,连他四周都像藏了许多危险。
“义姐醒了?”
宴卿卿虽习惯了他这俊俏的脸,却还是觉着他笑起来着实好看,勾人般。
她才想赞句陛下是越变越俊美了,没料到闻琉忽然拉了她一把,宴卿卿趔趄了下,步子往前了一步,差点掉落冰冷的湖中。
闻琉伸手接住了她,宴卿卿没摔到湖里,只不过却摔进了他的怀中。
宴卿卿吓了一大跳,船上随风吹飘的灯笼倏地全灭了,她后背全是冷汗,白嫩的手撑着画舫夹板。
闻琉在她耳边说了句义姐真好,宴卿卿忽觉不对,闻琉的手突然揽住了她的细腰。
宴卿卿的眼睛忽地睁大,又被这场景一惊,寒风吹过,她的脸上冰凉,难以置信。
她推开他,闻琉微微松了手,她身轻动,差点又要摔下去,闻琉再一次搂紧她。
“陛下这是做什么?!”宴卿卿不得已扶住他的肩膀,惊得连声音都变了。
闻琉闷声埋在宴卿卿脖颈间,口中有淡淡的酒气,他说: “好喜欢义姐,最喜欢了。”
宴卿卿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闻琉十分奇怪。
天上没有月光,漆黑的寂静让人由心底产生恐惧,她只能僵着身子,这轻轻的波浪声又让宴卿卿觉得惶恐。
他的手微微缩紧,宴卿卿挣扎不开。
闻琉是不会做这种事,宴卿卿了解他,莫不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