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太子怎么愿意把东西让给外人?
现在宴卿卿对太子说出这种话,怕也是伤了他。
但贺端风仔细瞧太子的神色,却没觉着他太难过,甚至也不像在生宴卿卿的气。
……
隔扇门漆有红漆,抹头是上好的木材,格心雕刻着雅致的修竹,裙板厚实,密不透风。两侧有绿植摆放,底下的花盆宽大别致。
小丫鬟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没见宴卿卿出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方才的人她没见过,那为主的男人带了斗笠,斗笠上黑布遮住脸,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她心里放心不下,朝内叫了声小姐,宴卿卿没回她,小丫鬟迟疑之后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天已经快黑下来,屋内也昏沉得只能隐约看见人影。
小丫鬟看见宴卿卿坐在一旁,手搭在桌上撑着额头,似是睡着了样。
她行礼道:“小姐,天快黑了。”
宴卿卿睁开了眼,方才似乎只是在想东西,她转头看这丫鬟,轻轻应了声走吧。
她这通体的贵气,是在皇宫里养出来,举止行事也受了皇后太子影响。与太子虽这么多年未见,但也大致能猜出对方在想什么。
就如太子说的那番伤人话,并不是真心;而她,也不过是不想见两个最亲近的人出事。
总得做个选择的,宴卿卿轻轻叹了声气,像她这样瞒着两边,才是最可能出大事的。
明明昨日高兴成那样,今天却惹他生了气,她倒真不该出来。
回宴府的路上,她沉默不语,半句话也没说,呆看着马车桌上的糕点,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宴卿卿想他们回去了吗?
回了宴府之后,她也仍然在沉浸着自己的事,只吩咐小厮去找相然,让她把信拿回来,先别给皇上。
旁边的小厮犹豫想要和她说什么,他挠着头四下为难,可宴卿卿没注意,直接回了房间。
府内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宴卿卿的卧寝也早早点起了灯,她以为是丫鬟知道她回来了,所以才点上的。
宴卿卿脱了大氅,让丫鬟挂在架子边上。倒不料一进门,便看见闻琉皱眉,手里拿着那封信,相然为难地站在一旁。
闻琉听见响声,抬起头来。他身着一袭的白衣,绣有雅致的云纹,脚上靴子干净,端方君子,面容在暖黄的灯光之下温润如玉,眸中却有严峻。
宴卿卿看着他,却觉得他还像往日的小孩样,单纯得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对宴卿卿招招手,问她道:“义姐今日回来得迟了些,可是有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