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若真想找人说话,大可不必在这儿自言自语,轩儿已经睡了。”
赵紊站起身来,却是叹口气,脸上不满极了。
“我走还不行吗?女人真是麻烦。”
曲觅荷见他掀开厚实的门帘,径直走了出去,也没任何异常,紧绷的身子不由一松,藏在胸口的闷气散了下去。
“对了。”赵紊忽然又进来一趟,“忘了送东西给你。”
“什么?”曲觅荷一愣。
赵紊在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布袋子,随手一扔往地上一扔。
布袋没系紧,曲觅荷看见里面碎裂成几截的金簪和那罐从辽东带回来的茶叶。
茶叶簪子散落一地,里边的书信被撕得看不出形状。赵紊还把这些东西往曲觅荷那里踢了踢,底部已空的圆罐子顺着劲力到了她面前。
曲觅荷脸色霎时惨白起来。
“瑞王妃,你说想见我妹妹,我当时觉得她也挺想见你,所以才让你去外面呆了一天,但你别给人通风报信啊。”赵紊郁闷说,“我可不想让她卷入这种事。”
曲觅荷的手紧紧攥住摇床边扶手,指尖已经苍白起来,她强撑着镇定。
“我不过对卿卿说说小女儿家的话,赵郡王竟然连这都不允,也太过分了吧。”
“瑞王妃,保你们母子的是谁,可别狼心狗肺地忘了,你不想活没关系,你难道也想要你儿子死?”
曲觅荷微怒:“你若敢碰我儿子性命,那我必将把你的事捅给辽东王!”
赵紊不理她,嘀咕了句幸好有先见之明地换上了,之后就走了出去。
宴卿卿前些日子就说过他不懂心疼女子,现在看来倒是一点都没说错。
而曲觅荷脸色却是又白了几分。她注视着地上的碎屑,看了许久。又抬头见摇床上睡得正熟的孩子,轻轻咬了咬唇。
辽东王寄情山水,是和不争不抢的。
可赵紊看着是个二愣子,但做事起来的狠厉,曲觅荷从没见过有人能比得过他。
赵紊自小就被家里人送来京城当质,与宴家关系尤好,对宴卿卿,他有九分忍耐性子,真把人当亲妹妹对待般;但对别的外人,他根本没放半点心思。
曲觅荷知道自己人少势弱,也无意让自己的孩子再次卷入皇家争斗。
二皇子三皇子皆已经离世,要报的仇也无处可报,剩下的五皇子她只见过为数不多的几面,根本不了解他性子。
曲觅荷不想害人,但她也不想被人害。
她的孩子才两岁大,单纯如白纸,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该成为别人手下的道具!
留在赵府太危险了。可赵紊时时刻刻都派人看着她们母子,曲觅荷孤身一人,浑然无措。
当初太子派人护送她去辽东,为了不引起注意,她只带了些侍卫中的高手,安全到了辽东,最后这些人却悄无声息地接连死在辽东郡王手中。
起初便是连她,都以为这是意外。
那时辽东王在外给她安置了一间上好的宅子,派侍卫保护,丫鬟伺候,其余的一概不管。
曲觅荷早就听说了京城的事,朝内经历一番动荡后也安静下来。她经历那么多,心中早已经不想再争斗。
有了孩子后,她更是想着孩子能长大就好了,要回了京城,五皇子又容不下她们母子,到时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可赵紊却突然过来了。
他以孩子性命威胁,要她回京城,曲觅荷觉得不对劲,没有听他的。之后赵紊就直接把孩子抢了过去。
再之后,辽东王被赵紊劝服,说不可让皇子流落在外如此之久,曲觅荷就到了这儿。
曲觅荷根本不知道赵紊想做什么,赵紊也从没跟她说过这些事。
明天宴卿卿一定会过来,曲觅荷咬了咬唇,只希望她能记得太子平日里对她的好,把轩儿带回去。
……
皇宫太极殿。
闻琉刚刚沐浴完,他披着外衣,眉眼间虽还有温润之色,但若细心望他,又会觉得他面无表情。
底下的唐维递呈一份薄薄的信件,其上还有红色祥云火漆印。
闻琉接了过来,却没有打开,放在了一旁,问道:“还没查到吗?”
“来人回禀曾探见过他的痕迹,只是扑了个空,没发现人影。”
“让自己妻儿前来做诱饵,狠心倒是如同往常,”闻琉淡淡说,“右丞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和那边的人接上头,拿到了收过蒙古国贿赂的官员名单,里面大臣官职不高,但人数不少。”
闻琉点头说:“暂时不可打草惊蛇,派人看着。”
“听说蒙古大汗最近身子极差,现在正靠汤药续命,怕是过不了许久就要退位让贤了,晖朝人有是探子的,这件事已经在他们口中传遍了。老大汗属意孙子继位,但他底下儿子太多,虽有些是草包,但个个都想争,怕是会不太平一段时间。”
“正巧打算再开条通商之路,”闻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