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周子谅试图安抚她,“真的不是这样的,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们都不愿意看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夏天,你不能用自己的幸福来抗拒。”
夏天几乎不知道还能怎么跟他说,两个人各持己见。都不愿意退缩,这样就算吵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
她很努力的想要开口,可是只是看她的表情周子谅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所以他连忙阻止夏天,更紧的反握住她的手。
“我们都冷静一下,夏天,你不能让我一下子就接受,总要给我一点时间。”
夏天想说的话都已经哽在喉咙了,但因为他突然软下语气。夏天觉得自己又在心软了,明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可就是忍不住心软。
周子谅离开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浑身脱力一般。软软的倒在了床上,床上是柔软细致的棉被。
被他打过的半边脸颊还有些发烫,夏天翻了个身,把自己整个人全部蜷缩进被子里,就这样沉沉睡去。
无法预知未来会怎样,亦无法强迫她做任何事情。以后或许会发生许多许多奇妙的事,但就像曾经听过的那句话,明天和意外,你总是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两个人一直沉默了大半个月,都没有再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夏天放纵的信任他,等待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向来是一个自律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分得清轻重。所以夏天知道,他一定会想明白的。
而最后的这几天时间,就当做是留给他们之间最后的日子。哪怕从此以后再也不相见,天涯陌路,各自为安。
第一场倒春寒结束之后,天便渐渐的暖了起来。
童言不再将所有心思放在为了孩子伤心难过上,她开始跟着阿姨学习许多做菜和点心的方法。
即便每次想要努力的讨温昭翰欢心,最后换来的都会是他冰冷的目光和冷漠的态度。但童言依旧不肯放弃,她一心只想用自己的努力证明她心里真的没有周子谅。
但温昭翰变得越来越放肆,他会将童言的讨好和努力看作是心虚。会故意将她准备的饭菜和点心批评的一文不值,在她的眼泪和沉默中拂袖而去。
因为他每次都会在宿醉之后对她大打出手,所以童言身上开始满是伤口。冬天过去了,家里开着暖气,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遮盖不住。
所以她越发宅在家里,别人约她也从不出去。
但温昭翰越发嚣张,甚至会当着童言的面把别的女人带回家里。带着另外一个女人,霸占他们的卧室,而童言只能卑微的逃到次卧里。
可他偏偏还是不肯放过她,每次躺在次卧的床上。都能听见隔壁房间里黏黏腻腻的声音,那些刺耳的声音不断钻进她耳朵里。
无论她怎么躲避,也根本逃不掉。
她一次次的询问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既然早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对对方也没有任何好处。为什么还要承受着他的冷暴力,倔强的呆在这个家里。
童言总是一次次的安慰自己,是因为这是她欠他的。因为她害死了温梦梵,所以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他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等他过了这段时间。便会收敛,重新回到家里。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童言渐渐发现,自己开始变了。
越来越无法集中精力,阿姨教她做的点心和菜。明明已经驾轻就熟,可以做得很熟练了。但做菜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发呆,脑子里一团乱麻。
会将面包烤制的时间调错,把烤箱里弄得一片狼藉。也会在炒菜的时候发呆,锅里的火燃起来,差点烧掉了她额前的头发,切菜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指。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所有的能力都在渐渐倒退。
她变得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惶恐。总是会在半夜被梦魇惊醒,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浮现温梦梵自杀时从楼上跳下来的场景。
然后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裹紧被子看着窗外冰冷的月光。瑟瑟发抖,没有人可以让她倾诉,没有人能在她半夜恐惧时安慰她。
童言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样的反反复复逼疯了,她上网查询这些症状,大概的结论是她得了抑郁症。
她在网上查询相关资料,抑郁症主要表现为持续的情绪低落,兴趣减退或愉快感丧失,精力下降,自责自卑,少语少动,悲观绝望,饮食下降,入睡困难或早醒等症状。
是她现在所遇到的正,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
温昭翰总是以工作忙为理由不肯回家,童言更加偏执的不肯见任何人,把自己逼入了一个死角里,不断循环,却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小区里有樱花盛开了,她在打开窗户的时候,闻到了浓郁的花香。
看着那一朵朵娇艳的花朵,似乎还带着生的力量。童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就独自下楼去了。
小区里有老头老太太正在锻炼,一有小孩子欢天喜地的玩着游乐设施。一切都是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