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上那架运输机的三个小时之后, 林雪涅这就抵达了巴黎。
此时, 这座欧洲的浪漫之都才刚刚入夜。她来得太快了!并且整趟行程顺利得让林雪涅都感到有些不真实了!
把她捎带来这里的那架军用运输机很好,机上的军方人员也都对她很尊重, 并在长达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和她聊了不少。她愉快地和这些人一起分享了她做的三明治,也和这些人说起了她独自一人在慕尼黑危机爆发时去到捷克斯洛伐克边境处、以及她和其他几名同行的记者一起去到波兰的经历。
由于运输机上的噪音很大,她往往会需要很大声很大声, 并且再大声一点地和这些人说话。但这也让她放弃了很多时候往往是在无意间保持的矜持以及优雅, 并在还未有落地的时候就已经从这些军方人员那里听来了许多的故事。
虽然他们并没有真正参与到与盟军的交火中, 但是当德国人的军用运输机在天上飞的时候, 他们所遭遇的被敌袭的几率也是真真切切的。那就更不用说,他们也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遇到那些令人羡慕的战斗机飞行员, 从对方那里听到宝贵的只言片语。
当然,当这些人说起德军的运输机也经常成为盟军战斗机袭击的目标时, 林雪涅的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的。然后她诚实的反应这位在法国战役还未结束时就已经“冲向前线”的记者就让整架飞机上的人都笑得不行了!
虽然林雪涅在那之后再三表示她不怕, 她真的不怕,可机上的人还是给她找来了一个降落伞,并很是认真地告诉她,当飞机被击中之后,她应该怎么跳伞逃生,并且又该什么时候怎样打开降落伞。
随后,“教雪涅小姐怎样跳伞逃生”就成为了这三个小时里的一项娱乐活动!
“雪涅小姐!雪涅小姐!”
当林雪涅在她的空中旅程结束后和这些人都说了再见, 又拎着她的旅行箱往外走去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后面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朝着她跑过来。
那让林雪涅微笑着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向她跑来的,则是机上仅和她打了一个照面的飞行员。
“我是格拉夫, 您搭乘的那家运输机的飞行员。”
“是的,我记得你。”
由于林雪涅上机之后曾亲自给每个人分发了一点她在家里提前做好的三明治,因此她能记得这个长得不能称得上帅气,却是有些特别的运输机飞行员。
格拉夫:“冒昧地问一句,您有已经预定好的酒店了吗?”
林雪涅:“嗯……还没有。不过我想我应该能很快找到的。”
格拉夫:“那我认为您最好还是再稍等一会儿,和我们一起走的好。我刚刚接到通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骚乱,巴黎从今天晚上就开始执行宵禁了。现在距离宵禁时间已经只有几分钟了。”
在来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的林雪涅在吃惊之下连忙向对方道谢,并十分迟疑地问道:“可是……你们能带着我去找酒店吗?我觉得那可能会不太顺路。”
“我觉得在我们住的地方给您找到一间房间应该不太难,只要您不介意房间可能会有些简陋。”
对于那样的一个善意的提议,林雪涅当然会在流露出惊喜后连声说好,并表示她当然不会介意,只要这不会给格拉夫他们带去太多的麻烦。
就这样,这位驾驶运输机的空军飞行员把才拎着行李走出了几步的林雪涅又带了回去,并且还十分绅士地替她拎起了皮箱。而在等待的时间里,对林雪涅有着好奇,却是在驾驶飞机的这三个小势力并未有参与到谈话中的格拉夫和林雪涅攀谈起来。
格拉夫:“我听说,您认识jg-26联队的路德维希·施泰因亲王。”
林雪涅:“我采访过他。”
“您采访过他两次。”或许是意识到冷不防地这样准确说出林雪涅曾采访过路德维希的次数会让人感到有些奇怪,格拉夫很快解释道:“路德维希·施泰因亲王在空军部队很出名。他的出身很高贵,虽然我们的军队里总是有很多贵族,但是……施泰因亲王应该是他们这些人里血统最高贵的一个。同时他的飞行技术和勇气也都是令人敬佩的。所以……我们对有关他的采访会很感兴趣。”
“我听出来了,你在和我打听路德维希·施泰因上尉。”
听到这里,林雪涅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得到了对方很不好意思地点头回答后,林雪涅仅是稍加思索,而后就大方地承认道:“我和路德维希·施泰因亲王是大学同学。我们都在柏林大学学习过。不过他学的是经济学和物理,我学的是日耳曼文学和哲学。”
林雪涅的确和路德维希是大学同学,并且这也是路德维希曾亲口向他们空军基地的一位准尉承认过的。即便是在这样的一个敏感时刻,林雪涅认为这应当也是能够让人知道的“隐藏信息”。
只不过,为了避免这位显然是路德维希的崇拜者的运输机飞行员再向自己打听更多与她的这位老友有关的事,林雪涅在说完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