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月儿悉心陪伴在云灵左右,自是勉慰了云灵的心,方让她觉得不那般孤独,至少在这世上,有人作伴,与人相共。
云灵并没有回答她,那便是默许了。因为月儿知道,姐姐每每伤心,皆是为了那刘棋。
她虽然不知道刘棋是一个怎样的人,但让这姐姐如此付心相伴的,定是值得姐姐托付终身的人。
她也知道,那苏大哥是喜欢姐姐的。可是姐姐心中已经有刘棋了,常闻她说,妇人孤己,定不能如像男人那般花心。她也相信,这世上是有真情人的。
是云灵让她相信,世上存有情爱、真爱。
什么时候,她也能像姐姐这般,遇到她自己的爱人?
忽而心中一闪而过,月儿脑里竟浮现出那霍泱的脸,便狠狠怔心而过,身子随之冷冷一抖,惶眸一绽,心里也很不淡定了。
扰了若旁的云灵,只闻她轻声一唤:“怎么了?”
月儿侧过眸去,见云灵蹙眉而起,正凝望着自己。半响,她才复声回道:“没有。”垂过眼帘,她便摇头而过。
“方才的赌注,且就是赌你与魅儿回来之时,面上的笑容。”云灵漫声一叹,又回想起方才同苏霖的赌注,那可是个得到卜玉的大好机会,可却让她白白错过了。
不该怪谁的,因为她自己也茫然无知。是那苏霖的另声扰了她的心绪。
“这玉佩姑娘若是想借,可直接与我道过,苏霖自会借给姑娘。”苏霖的话又回荡在云灵耳旁,让她沉心漫漫,终究是抛而不去。
他道的是那般干脆,他竟也没有一丝怀疑之色。
未来之前,她可是闻尽了城中人所云,道这苏霖生性孤傲且冷漠,不常把笑容挂在嘴边。可是自从她来这苏府之后,每日同苏霖谈道之时,终是见那苏霖漫笑不止。
在她眼里,这苏霖可不是孤傲冷漠的人。
沉心一颤,忽而闻月儿言近耳旁:“哦?什么笑容…怎么个赌法?”
云灵转过眸去,又见她满脸疑惑,正颦蹙着娥眉。便缓声一叹,随即回道:“若是你笑,苏公子便将卜玉借我一日,若是魅儿笑,苏公子便可向我提一个要求。”
漫声落尽,那月儿不禁诧眸一怔,直直地立起身子来,随即慌声道:“什么!”
云灵只缓缓垂下了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亦复了嘴边的笑意,须臾抬起头来,切声落道:“无妨。”她直眸向前,心下自是有失落之色,可又无奈,怕那月儿自责,片刻又关柔道:“日后还有机会。”
她亦是自知,日后没有多大的机会。她也怕那苏霖生疑,怕他看破她对那的卜玉的用意。
月儿垂丧着脸,低着头,不止地叹气,半响才皱眉道:“这么好的机会…就因为我…”
“与月儿无关…”云灵焦言一抛,恍惚颦眉而上。垂下眸,微微一敛愁眉,片刻又道:“这是我与苏公子的玩笑罢了,与任何人无关。”
月儿双手并扶着脸,又闷声一叹,随即一坐而下。
“我没想到的是,苏公子竟半点疑心不起,他且答应得很是爽快。”云灵忽言道,一敛眼帘,心下沉石耸落。
“当然了。苏大哥他是喜…”月儿直声一抛,差点便击到了云灵的心,幸好止言而下,才不让云灵又陷入窘迫之境。
变了脸色,月儿便速速捂着口,别过头去,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
云灵自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只轻轻一笑便颔首而起,叹那月色华美。
忽心一蹬,月儿促足一抖,忽而想起了方才苏魅儿与她道过的话。便激声一道:“对了!方才魅儿与我道过,说那荞儿她们没有出去过,初秀姑娘可是看紧了她们。”
缓缓点过头,云灵漫言道:“如此甚好。若如我所料,她们定会趁最近几日繁声之际,去向那霍皖报信。他们可是许久都未会面了。”说罢又一挑眼帘,随即深叹一声。
霍府奸细一事,她又该怎般同苏霖谈道。她们埋伏得实在太深,如若不是云灵凛心一起,定会着了她们的道。
她亦是纠思不尽,那霍皖为何要让她们潜入苏府偷盗卜玉?莫不成是那霍皖也知晓这卜玉的秘密?颤心一抖,她心底不由得阵阵发寒。
以卜玉为目的的,有她,及那半面生,她们都是知晓卜玉秘密的人。而那霍皖也是为这卜玉而来,如此说来,这霍皖定也是知晓卜玉秘密的人。不然不会出此计谋,还大费周章地将三个丫鬟赠予苏府。
他到底有何阴谋…终究是让云灵忧思漫想而过深牢不觉的。
“明日我们可都要入宫去了。那她们会不会趁此机会出府去?”月儿忽心一颤,片刻绽声道,惶眸散空,心下忧色漫起。
云灵点点头,叹声一言:“不错。不止她们等急了,那霍皖甚也会等急的。”敛眸一思,片刻她又道:“不过,那霍皖明日也会入宫。按照他们的计谋,这霍皖定会派人与她们会合。”
“荞儿、芮裳、芮秋…她们会派谁出去送信?”月儿晃头而过,疑心不止,方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