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抬头而去,轻轻柔言一声:“既然公主已是下定了决心,这便不是公子的错。公子无需再过自责。”她举眸望去,又与那苏霖邃眸相对,星华漫漫挽生来。
苏霖微微笑过,便低眸而去,默口无声。云灵抬眸将望,再仰天落地,那临下池口中的小荷叶苗似乎正濯濯漾生,那清清静水宛如一挽碧玉。苏霖微微叹过,趁那云灵不备再悄悄转过眸去,唇角扬起了悦生笑意。
那该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深情。原来云灵是关心他的,他悠心漫想,他多想住进云灵的心,因为云灵已经在他的心里,挽割不去了。
凉天望色,他稍一恍惚,那云灵轻轻转眸而来,撇之一个嫣然笑眸,便仰空而去。
苏霖心中淡淡一颤,而后便只剩下欣欣悦色。
院下的人都疾疾地散了,各人手里怀揣着几个金贵首饰,玉环荟萃,一个个面上颜欢落笑,今日眠心意下,可是要高兴得睡不着觉。余下的那一箱子,便依照往常一般,再搬入府库里。
快到那午膳时节,府人皆去忙着后厨的事了。正厅内倒是一片寒暄笑语不止。
“魅儿还是挑不到喜欢的?”苏霖抬手杯落,便探头向那魅儿清口一询,面上满是宠生笑意,眸中也只余下了宠溺。
宫里每有赏赐到府,那行花落宝皆是入不了这苏魅儿的眼,所以每次她皆是白目撇过,置之不理。瞧着那一个个人见着那些俗金首饰,眼眸便像升了天一般睁睨得偌大,魅儿说他们俗,她可不想与他们一般。所以她头上的首饰皆是行云带丝,且是一些简简单单的手工制品,有的是她从街边挑购回来的,有的是她用素花编制而成,她且就喜欢那些独特的东西。
临前的苏魅儿正磕食着瓜籽,和一旁的月儿手里盘里一把,再足登椅上,完全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模样。她闻苏霖言后,仍磕食个不停,少顷才淡口结声地抛去一句:“没挑”随即便继续磕食着瓜籽。
魅儿对面的月儿听她如此一说,便速速止下了手,再扬起笑眸,故作一副傲气的模样,口中嚼声不停,随即便抬起双手极力地贴近那苏魅儿眼前,正炫着自己方才挑选许久的玉环首饰。待她口里嚼食完毕之后,她才颔首笑言着道:“你瞧!好看罢?”言后又故而低眸而下,抬手便指着自己头上的贵钗簪子,满脸的颜笑娇色。
那魅儿抬眸一瞧,便狠目抛去,随即白眸翻上,手里的瓜籽仍不停地往嘴上递,那椅上盘着的腿也随之颤了一颤,然之便冷声厉语一甩:“走开丑死了。”
“不懂欣赏!”月儿舌头一吐,自是不以为意,便轻声一撇,再伸回了手。
另旁的云灵自是心中暗笑不停,轻扶茶杯,再深饮一口茶入腹。
苏霖淡笑一声,再回过头来,见那云灵饮茶而下,似乎有所悟觉,他便唇角扬下,遂之也抬杯而起,深吮一口。
“今日的茶似乎与往日不同。”他终于待那云灵开了口。
云灵扬眸而来,娥眉微上,自是觉得心奇。
“姑娘此言不错。这茶,确不是往日的玉芙蓉了。”苏霖漾眸绽去,唇角漫扬,再悉声镇道。
“哦?”云灵敛眉而开,轻轻漫口一声。
“此茶名为‘天玉露',与那些珍宝首饰一般,皆是今日太后赏赐,乃是宫中新进,实该不比那玉芙蓉差。”苏霖娓声漫道,眸里早已淡去了往日的冰冷,如下对望至云灵只剩下了深情,似乎要暖尽那簌来的凉风。
“天玉露?此名我倒是听说过。闻说那秦皇嬴政尚是喜爱此茶,还特命那夕关农夫中了十亩的茶叶,方才得让自己痛饮而尽。”云灵挽声道过,言后再唇开漫笑,与那苏霖笑眸如初,面似弱水三千,挽那芳华绝玉。
“不错。姑娘好耳闻。”苏霖笑言一声,再敛眸绽意,而后又清声柔语道:“在下怕姑娘饮腻了那玉芙蓉,想来换换口味也好。”他笑意不止,临风漫漫。
“公子实是有心。公子这待府人便如待亲人一般,想来他们都会感恩在心。”云灵抬眸一声,清喉娇啭,笑颜帘目。
“姑娘笑言。他们居于在下府里,自然便是府中之人了,在下自是得视他们如己出,方才不负良意。”苏霖含笑道,再微微一撇那临旁的苏魅儿。
云灵敛眸而来,再一望那厅外而去,心中黯然扬色,她忽而便想起了那仍在府里的荞儿、芮裳与芮秋,她前些日子繁忙无尽,为那匈奴之事也是操了不小的心,便恍惚地忘了注意那荞儿的动静,但是临深静夜,她并无闻声到那府里的动静。
想来,那荞儿可不会再与往日一般,再不生疑色便从那深寂夜晚出行,她定是会甚为小心翼翼,绝不会再在旁人面前露了马脚。所以云灵漫心而想,那荞儿定不会再盲目行动,她的目的是给霍府报信,所以她定是会想方设法地找机会再溜出府。
而那芮裳与芮秋,云灵对她们倒是甚为放心,她们两姐妹看起来较为安分,应该不是与那荞儿同为一伙的。
云灵这几日才悠心回神而来,定不能再对这荞儿放宽了眼,她必须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