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公主仍昂首望着门外蓝天,丝毫不将这霍府人放在眼里,纤纤玉手轻抚着腕上的紫金翟玉环,圈转而过。
“大夫?”那膝于地上的秦汝吟耳里轻轻越过“大夫”这二字,便像是被清波临驾一般须臾间缓过神来,她瞪大了眼眸往右旁探去,膝盖在地上磕磕碰碰,轻纱浮落着的衣袖扬起了。她一个伏手于膝,使足了力气终于站了起来。
“吟儿...”若旁的白夫人依旧来不及止住秦汝吟的脚步,白夫人也着手抚着膝下而起,若旁的丫鬟轻迎于上,将其搀扶起来。
“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夫君罢...”秦汝吟终于觅到了李大夫,便扭拽着他的衣袖,苦声落道。
“大夫来了,你先别急。”一旁的霍皖也悉言以劝,让秦汝吟立直了身子。
几人迅声随李大夫踏步而去,李大夫疾手抬声落下了背上的药箱柜,他身后亦跟着另一位医士小徒。
“快,快。”白夫人也轻迎而上,焦声落落,面上既燃起了希望又似淡起了微光。
药箱柜里的药让人眼花缭乱,那李大夫先是予那霍泱着手把脉,神情肃然,但貌似医术娴熟。若旁的医士予之端来一水盆,轻落于霍泱枕旁,再着纱布于下拧上一把水,净之再递给了李大夫。
“大夫,如何?”若旁的秦汝吟轻言问道,她脸上虽仍白肌如灰,但现在满眼灵光,已然褪去了方才的颓丧无神。虽是张满是泪痕的脸,但那星眸若水里的灵光足以让人怜之切切。
“脉象很是迷乱...”李大夫仰首而过,肃然道之。“确实如我徒儿所说一般,既不似食物中毒,也不似药中迷象,倒像是妖魔并道,迷物附体。”李大夫轻叹一声。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霍皖粗声惊道,深扬起墨眉,再起手抚着脑袋,再叹一声。
“妖魔并道...不,不可能...”秦汝吟悚然一惊,心里阵阵颤过,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再不止地摇着头,她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会惹妖魔上身。
那李大夫再落手将药箱柜里的针包取出,再取来灯座轻燃起火苗,将针灸往火上速速越过,返而为之。然之再将那针灸往霍泱头穴上轻轻刺入,若旁的医士再递来几支针灸,李大夫疾手接过继之往那霍泱座首分而刺入。
李大夫完手后便转首而过,往那药箱柜里翻寻一番,终于寻来一面布字,再起身寻笔而落,抚笔而上,写下了十行行墨大字。
“快,快去寻这药方上的药,然之将其熬尽了。”李大夫迅声而道,那秦汝吟挽手而过将其速速接过。
“小珩,快去。”秦汝吟转身将药方递予若旁的小厮,急言落道。
“是,夫人。”小珩亦疾疾接过那药方,然之便一个无影转身踏出屋外,屋里人亦是迫切万分,除了那位仍座身落旁的公主殿下。
“公主...您是不是得过去看看霍少公子?”公主身旁的宫女默声轻言道,微扬而起一横落眉,屈身于公主一旁。
可那鲁元公主仍是无动于衷,她只轻轻撇过眸来狠狠瞪了那宫女一眼,再微睨一眼那若旁的一行人,便收回了她那傲慢矫皱的眼神。
她知晓这霍泱往日无恶不作,心里也是与那百姓一般的想法,他如今落得如此的下场自是老天的报应,更是不足以她此番特意起来慰心而过。所以她心里才如此不快。
公主落手于膝,腕上的紫金翟玉环闪过零零碧光,如荑玉手指上的赤金玛瑙指环临着另一朱金凤蝶环,满是一波金银泠璃,漫漫丝锦,她默心无言地拾弄着这些着手的灿奢珠宝,心里却与这珠宝临出的绚色霞光是相反陌道的。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去见那苏霖了。
望着门外旁树轻枝漫下的落叶迎飘而过,那像是一片凉飕飕的寂风透过了她的心头。
“花卉,我们走。”鲁元公主突声落下,再扬起了纱袖直身就要走。
若旁的宫女自是缓不过神来,公主怎能如此无言以道便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