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步一跳,落下那亭子台阶。
“灵儿姐姐,她都问你什么了...”魅儿就要笑出声,“是不是烟雨楼?”她临首而问。
云灵只轻轻点头,软玉温香,再微微一笑。
“月儿你究竟搞什么名堂了,怎么今日突然问起这个呀?”魅儿转过身去,行到月儿身旁。
“恰好路过那个地方...好奇罢了。”月儿犀眸一探,肃声道。
“哦?是吗...”魅儿再打趣道,“我可不信。你若不说,我便挠到你说为止...”言完魅儿着手便往月儿的腹部落去,十指出动,偏而右转,落落而出。
“啊——”月儿被吓得一个激灵,再往旁边跳去,魅儿紧随其后,毫不手软。
二人嬉笑打闹,云灵亦跟着言笑于满。此时红霞漫落,似已不见了边际,那天蒙上灰茵茵的一层纱,就快淡落下来。
霍泱那行之后,夕落便没同家人一起用晚膳,而是独自落座卧房,抬头临天,仰那蒙蒙气氛,窗外的刹风声漫漫,但他心里那层隔纱仍没被打破。
晚膳桌上气氛沉重,似剑张拔弩。而白夫人则是晏然自若,如往日一般淡漠的神情,悉手速速落夹着桌上的饭菜,一口接一口落入肚中。若旁的秦汝吟虽慌神惶然,时不时撇过去几眼,轻慢而静地用着晚膳。
那霍皖已然笑不出声来,与其临座的殷夫人故作神色委然,仍旧满满落落地往霍皖的碗中夹菜,白夫人从始至终未挑过他们的眼,自顾自地用着膳。
“老爷...多吃点肉。”殷夫人娇声如常,“别生气了,您看他为了您都不愿来用膳了。”
“什么叫为了我!”霍皖终于擎声炸出,“为了我能绝食,他小子可真是勇气可嘉!”他粗声如虎,门外的女婢小厮亦是被吓得冷汗涔涔,手足发麻。
白夫人闻其声后,终于狠声将筷子落下,转身潇洒而去,连头也不回。
“这...”殷夫人仍旧故作矫情,假装不愿让白夫人离去,“姐姐...”她假意喊道。
“我且饱了,爹、殷夫人,请慢用。”秦汝吟自也是再食不下饭了,便又匆匆而去。
饭桌上只剩霍皖与殷夫人二人,便显得空荡荡的,不过这正如了那殷夫人的意,她就是要把所有人都逼走,好不负了她和这霍皖的二人时光。
“老爷,您看看,人皆被你气走了。”殷夫人抑声软软,“还不好好吃饭么...”
“这不正合你意么?”霍皖抱怨道,“一家人,好好的日子不过!”
“我不是劝你,去与姐姐交谈一会么?”殷夫人再假意相劝,“想来姐姐也会理解老爷。”
“哎...”霍皖大叹一声。
秦汝吟给霍泱端来新热的饭菜,便瞧见了卧房里霍泱与白夫人正想坐闲聊。
“娘,夫君。”秦汝吟轻步踏过,放下饭菜。“夫君可不能再像此前娘一般了,娘方才亦未用完晚膳罢,就都在这里用罢。”秦汝吟悉心相诫。
“不用了,我已无足胃口。”白夫人冷笑。
“娘...”二人齐声落道,“娘的身体可不比儿子的身体,快用膳。”霍泱疾声柔道。
“倒是你,你为何与你爹相吵一番呢?”今日之事,白夫人自是一清二楚。
“儿子只是看不惯他们,娘已经如此般不堪厉色了,他还与那个贱妇那般柔情相融,还不嫌丢人。”霍泱抱怨道。
“夫君...”秦汝吟探目而道。
“娘只希望你不再与你爹一般,成日花天酒地,不务政事。”白夫人慈声肃道,“你近来可还有去那个地方?”她又厉目寻道,自是想知晓霍泱是否真心悔改,不再踏入像烟雨楼那样的地方。
秦汝吟颤心一抖,捏紧了衣袖。霍泱亦也跟着惶惶一恐,手里的墨扇颤而掉落,便速速捡拾起来,故作镇定凛然。